了口气,凝重地合上了窗子,将一切美好祥和的风光关在了窗外。
空落落的书房,只有三人轻微的呼吸声,很静,很静。微弱的烛光隐约在扑闪。陆杭坐在书桌旁的下座,手里紧紧握着纸扇,视线一直盯着扇骨,半晌未动,而素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舒河,这次也是眉头紧蹙,视线落在书房那幅《山河赋》的真迹上,默不作声。
“大家对这两份密报,一份军报,有什么看法?”楚麟指了指桌上的情报,问陆杭和舒河二人。
舒河和陆杭二人纵有满腹经纶,但在此时,脑中也是思绪万千,理不出一条明线。
一份军报,来自军营,大体是讲天玑军主帅江臣彦昏迷后醒,已挂帅守城,鼓舞士气。
一份密报,来自楚麟的探子,则是讲八公主,九公主,汐郡主三人染病在床,不见数日。
还有一份飞鸽传书,今日才刚刚收到。
虎符在手,安好勿挂。
字迹风骨峻挺,隽秀飞动,却是出自江臣彦的手笔。
“喜忧参半。”舒河轻轻地吐了一句。
“疑窦丛生。”陆杭则低声嘟囔了一句,算是回答了楚麟的发问。
楚麟望着陆杭,笑笑道:“陆侍郎哪里疑惑?”
“书生的密函说得虎符,可是朱雀军虎符?”
楚麟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不错,怕是皇姐手中还不止一颗。”
“我疑惑的是,为何九公主不早早将虎符连同殿下的太子诏书一起公布于众,现在才告之我们虎符在她们手中,害的我们前几日忙着调兵,差点就让上官浩弃城去营救。”陆杭前些日子,为樊阳之围,忧得是茶饭不思,大家费尽心思去布置,几次就要下令,让捷报不断的上官浩整顿大军,南下援救。
舒河笑看着陆杭,温和的语气,和江臣彦如出一辙,就连调侃陆杭时,都带着惯有的亲和。“陆侍郎,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让三大军团的虎符早早暴露于众,马上这三个虎符就会成为废铜烂铁,一文不值。”
“嗯?废铜烂铁?”
“姐夫,你是文臣出身,大概不知这军中的事物,这虎符,素来由带兵元帅持半边,皇帝持半边,两符相合,方可调兵。”楚麟又笑:“然而,无皇帝诏书,空有虎符,也无用处。若是皇姐一早拿出,楚玄那厮只需宣称三大军团虎符被盗,那时,再铸三对新符,那皇姐那三只符不就成了废铜烂铁。”
“喔,我懂了。”陆杭不是笨人,但对带兵打仗,却有些欠缺,他展开眉宇,一扫刚才的郁结,回神道:“当时叶家和我们还未和楚玄开战,敌我悬殊太大,纵使我们手持殿下为太子的诏书,又有三大军团的虎符,那些将领哪会来助我们这些蝼蚁之兵。”
“呵呵,其实军人,大臣,商人,大多是一个心思,哪边得利更多,就偏于哪边。侍郎可有发现,雍亲王那只老狐狸,最近对殿下的态度有所不同?”舒河将眉一挑,似笑非笑。
“有。”陆杭点了点头,然后隔着茶盏,问着楚麟:“那殿下可要致信给书生,让她尽快潜人把玄武军虎符带来。若我们可以调用玄武军,那可以和上官大人把中央军那些兔崽子们一网成擒。”
“本王正有此意,不过,这件事,还需瞒着其他人,二哥既然在当时就没想到那个狠招,这次动用这虎符,我们可要计划周详,若要浑水摸鱼,我们也要摸到最大的。切不能让楚玄有了对策。”楚麟冷冷说着,俊秀的脸庞竟然有了几分琢磨不透的神色。
“诺——”陆杭和舒河起身,双双领命。
楚麟似想起某事,眉头紧蹙,喃喃道:“只是?本王有一事甚是奇怪?”
陆杭和舒河面上微露诧异神色,静待他的下文。
“为何,姐姐们一起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