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说话还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刚才宫中接到从安都城的八百里加急,展龙元帅在两日前两日前因为重伤不治病逝于安都城”
“什么”江臣彦和楚思晴脸色刷的惨白下来,异口同声地大声惊呼出来。
楚思晴脑中一片空白,身躯已有些摇晃,若非江臣彦即时相扶,怕早已瘫软在地。
崇武帝二十二年暮秋二十五日,楚国骠骑大将军展龙病逝于安都城,薨年五十二岁。而距离楚皇大寿到现在,正巧是二十二日,而现在正是崇武帝登基的第二十二年。楚帝在接到这一噩耗后,昏厥于朝阳宫之上,一切政务由太子楚天与丞相严魁共同来处理。
这一年的冬天越发寒冷,北风呼啸下的楚都黯淡无光。
江臣彦在朝堂上,正式接到陛下的发给兵部的旨意,兵部将正式征用各地城郡的守备军及各地藩王的民团军,也就是说,由兵部亲自挑选其中四分之一的精锐,并处理相关的征调事宜。
江臣彦走出朝堂那刻,陆杭从后面叫住了她,陆杭一改往日纨绔子弟的风格,有些严肃地轻声说道“没想到展元帅死的那么不是时候”
江臣彦微微点了下头,明白她的意思,展元帅突然的撒手西天,着实是给了楚国很强烈的打击,他不仅仅是代表着楚队的灵魂人物,更代表了一股强大实力的存在。这几日,楚皇因为展元帅的突然逝世,而悲痛万分,这一病就病了好几日,现在太子殿下一党的情绪已有些起伏不定了,那些本来作壁上观的官员也纷纷浮出水面,整个朝堂都陷入于一种悲痛与兴奋的诡异之中。
“展飞呢”江臣彦有感于朝廷过快的风云变化,但她更在乎另一个好友的境况。
陆杭摇了摇头,微微叹道“展飞在得知自己父亲的病逝后,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听说已闭门不见数日,他的父亲在临终前,吩咐手下,说要将自己的遗体埋葬于楚都,陛下已经派人将展元帅的遗体护送回都了,大概过几日就会运回都城”
“突然得到父亲的噩耗,任再坚毅不屈的男子,也会有一段自我疗伤的时期,我们可以做的,只有劝他节哀顺变了”江臣彦有些复杂地说着。
“展元帅的丧事,楚皇已经交给礼部去筹办了,听说还要举国哀悼三天,哎这才过了几天,喜气的楚都又要换上一身惨白”陆杭有些遗憾地说道,言语之中不乏对世间变化的感叹。
江臣彦很少听到油滑的陆杭有那么沉重的感叹,颇有些不习惯,只能劝慰道“好了,痞子,不要瞎想了,如果有感于生命的脆弱,那就好好听话,常常派人去慰问你爹的身体。我先去宫中了,烟儿还在等我接她回府呢”
陆杭若有所思地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微微点了下头,在江臣彦背影叫道“谢谢你了,呆子”
江臣彦走在空寂的高墙红瓦中,心中却无比的平静,不知为何,自从那次从汐儿的燕翎庄回来之后,自己心中压抑良久的浓郁悲伤像是被抽离身躯一般,这几日不但心情不错外,就连原来会激发自己悲伤的事情也看得异常通透,难道是变冷漠了,江臣彦摇了摇头,感觉自己鲜活,炙烫的热情还是存在,甚至比以前更为强烈。她开始渐渐明白生命的可贵,也开始渐渐重视那人间的快乐。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模糊却很舒服,彷佛像是回到以前那干净清澈的岁月中去。
晴烟宫内的长廊上,一位雍容端庄,绝美芳华的美妇正挽着一位与她容貌有七分相似的妇人,她们在亭廊内坐着,将目光投向远处一场,在池塘周围的嬉戏。
“你看,小汐,小烟,小晴三姐妹都已长大,而我们都已老了”身着红衣的华贵妇人嫣然笑道。
而那青底长衫的华服贵人也用那母性的柔和声音有些感触道“姐姐,看到她们,就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