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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梼杌她不过是一句玩笑呀,他怎么竟傻得以命相搏?
“怎么了?可是又痛了?”身边的兰纠见金貅突然皱眉,神色惨白,飞快地搭上了金貅的手腕,淡淡的嗓音里有着焦急。
“仙尊!”白漫透也是紧张了起来。
“没事。”金貅闭眼,狠狠吸了口气,扭头看向兰纠:“兰,现在就起程现在就走!”
兰纠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眼神几不可见的一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金貅缩身进入了床头的白色蚌床。
“漫漫,本座带玉白疗伤去。你便留下与翡翠一同看山吧。”
金貅的话音刚落,白漫透只觉得眼前一阵清风吹过,床上的兰纠已经不见了身影。
“是,仙尊!”
兰纠带着金貅来到梼杌的房间时,古月正听翡翠说完来龙去脉。
“事情就是这样了,古月仙尊,我师傅会不会有事呀?你们救救她”翡翠红着眼睛,一边抹泪一边说道。显然是方才真的被金貅呕血的模样吓到了。
“有我与兰纠在呢,你师傅哪儿那么容易出事。”古月失笑,敲了敲翡翠的脑袋,视线转向床上的梼杌时,却是眼睛深深地一沉,闪过一抹叹息。
这下,他c兰纠和冰麒三人的怀疑是得到证实了。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教金貅失去理智,什么都不顾地用了这逆天之法
那日冰麒对他和兰纠说了自己的疑惑之后,他们三人就开始着手调查这个玉白。但至今也没有查到真正的证据能证明这玉白就是“那人”。反倒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与当年那件事有关的线索。也是为了进一步找线索,他们这才会这时候来找金貅。只是没想到这一来,却是碰上了这么件事情。
金貅性冷,虽然表面上总是漫不经心一副慵懒的模样,但骨子里其实是个很孤僻很淡漠的人,鲜少会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
他们与她相识这么久,只见过她为了“那个人”不顾一切地疯狂过。千年来,也只有那个人能真正地牵动她的情绪,让她展露如花笑颜,让她悲伤痛不欲生,让她像个凡间女子一般拥有着完整的七情六欲,会喜会悲,会嗔会怒。
但自从三千年前那件事之后,她的心便死了,尽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这三千年里,他们再也未曾见过她会为了谁而尽情大笑c愤怒大吼c落泪伤心,她一直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懒懒的,淡淡的。虽然偶尔也会狭促使坏,偶尔也会生气不语,只是却再也不会淋漓尽致c真实地表达情绪了。
她就像是给自己的心戴上了个面具,从此显露出来的,只有无乐无喜c无悲无怒和神仙的慈悲大爱c淡漠如雪。
而现在,这个玉白却让她的面具开始崩裂,重新露出了那面具之下,鲜活而真实的情绪。
除了那个刻在她骨子里,连孟婆汤都无法除去的“他”,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教她这般失控。
只是这个玉白,究竟与“他”有什么关系呢?若说他就是“他”,可“他”明明已经魂飞魄散
这个玉白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古月正深思之际,兰纠却是推门走了进来。
“金儿让我们即刻启程。”
“嗯?”古月回神,妖冶挑眉,神色间却是波澜不惊。
这般焦急的金儿,从来都只会为“他”。
“他怎么样?”兰纠扫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梼杌,视线在触及到他的断臂之时骤然一顿,开了比那蚌壳还要紧,从不轻易开的金口。
“被饕餮瘴气所伤。”古月看向兰纠,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深思,不由得摇摇头。
兰纠神情未动,轻轻颔首。古月的意思是玉白这伤他们也是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