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梦中之泪
“她”来者就是一脸铁青的梼杌。他黑沉着脸,剑眉狠狠皱起,眼中带着火焚般的焦急。听到冰麒问他,却又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下,才咬牙道,“跟我来就是!”
说罢,一把拽过冰麒便要冲出去。
冰麒神色一凛,却也没有心思计较梼杌的冒犯,与兰纠c古月对视一眼,三人便齐齐冲向了金貅的房间。
瞧玉白这焦急的模样,莫不是当初“那件事”给金儿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因着这重新出现的离魂咒,给她带来了什么负面刺激?
冰麒原以为玉白说的金貅“很不对劲”是指她身上出现了什么异状或是受到了什么伤害。可没想到当他们三人随着玉白急匆匆地闯进金貅的房间之时,看到的却是
三人有些错愕地呆住,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快来看看她怎么了!睡着睡着突然哭起来,真是吵死人了!她她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梼杌风风火火地冲到床边,有些不耐有些无措地看着床上明明在睡觉却止不住眼泪的金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道。
“翡翠见过三位仙尊。翡翠已经和师弟说过,师傅只是做噩梦了,可”一旁缩在椅子上毫无存在感的翡翠突然幽幽地出声,对着冰麒几人说道,末了无比诡异地瞥了梼杌一眼。
可是他这个师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风,见到他家师傅睡着睡着落下眼泪竟瞬间就炸毛了。先是站在床边冲着师傅吼“神经病你哭个毛啊睡觉还不消停!这么委委屈屈可怜兮兮的模样哪配做爷的师傅啊简直丑死了还不赶快停下来”巴拉巴拉巴拉
然后,见师傅睡得昏天暗地完全没有反应,他开始烦躁地抓头发在房间里来回团团转,眉头夹得越来越紧,面色越来越青
最后,他身子一闪,完全不顾他费心费力费口水的解释与劝说就吼着去找冰麒仙尊了
“师弟你听我说,我服侍师傅好多年了,师傅真的只是做噩梦了她真的没事啊”看着被一拳轰塌了的大门,他真的好想哭。
他不是很讨厌师傅很反骨很桀骜不驯吗?那现在这幅虽然很扭曲很诡异可是明明就很担心的炸毛模样是怎么回事?
翡翠流着泪,一边费力地用法术修门,一边觉得他家残暴师弟一定是鬼上身了。
冰麒终于从难得的呆滞中回过神来,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深深地看了梼杌一眼,随后看向翡翠:“翡翠,你说你师傅总是做噩梦在睡梦中落泪?”
“也不总是啦仙尊。师傅偶尔会做噩梦,然后就哭起来。先前翡翠也曾因此担心,但每次师傅醒来都说只是因为做了噩梦而已,根本没事儿,让翡翠不要担心。翡翠观察了好多次,见师傅真的没有什么事儿,这才放了心。”翡翠想了想,颔首道。
“既是如此,你们就别担心了,金儿的情况她自己知道。”突然出言的却是斯文淡漠的兰纠。他走至床边坐下,好看的眼睛定定地落在金貅腮边不断滚落的泪珠上,轻轻叹了口气。
“什么别担心!正常人哪会边睡觉边哭的呀?还哭得又丑又难听”梼杌却是黑着脸大声反驳道。他只知道此刻,满心的窒闷,堵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她正紧紧闭着眼沉睡着,可那泪珠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从她的腮边滚落,没入发迹,打湿了绣花枕头,晕出一片片深色的暗渍。伴随着滚落的泪珠,是她低哑微弱的抽泣。一声一声,断断续续,明明不是多么有力多么冲击的嚎啕大哭,却硬是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仿佛仿佛她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面临着巨大的绝望似的,哭得他无比烦躁无比揪心,想眼不见为净回房睡觉却又莫名被绊住了脚步,压不下烦躁也走不开
梼杌觉得自己像是中邪了。这个模样的她让他只想狠狠地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