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磕出来的瓜子仁都吃了,然后扯了根狗尾巴草逗鸟儿。那只梳理羽毛的八哥鸟,扑棱着翅膀躲开了草茎,桑榆伸长了胳膊,又从那头伸进去逗鸟儿。
八哥鸟儿又来回飞了两趟,见躲不开桑榆,总算想起了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它学着人话道:“不许动!这是非礼!非礼非礼!”
这嗓子一开,另一只八哥鸟儿也来劲了:“坏女人!坏女人!”
这八哥到底是鸟儿,学人说话顶多也就个七八成发音,而且还像是捏着嗓子的调调。很快,周围的人就被吸引过来一圈儿,凑过来看起了热闹。
桑榆晃了晃喂食的小纱绷袋子,露出里面的葵花籽给鸟儿看,那只喊“坏女人”的八哥立刻就变了态度:“主人!主人!开饭!开饭!”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馄饨摊儿的阿婆笑眯眯地道:“这鸟儿让你教得真有趣,花了不少心思吧?”
桑榆点了点头。这三个来月,只要有空,她就逗鸟儿学舌,真是费了不少劲才教出来。
这时周围有人问道:“它还会说啥?”
桑榆抬头,略带得意地回道:“会念诗。”
围观的人们开始起哄了:“哈哈,念诗?鸟儿会念诗啊?让它念两句听听。”更有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从人堆里挤出来,蹲在了鸟笼前面,嘴里吹着口哨,拿折扇去逗鸟儿:“来,念诗听听。”
两只八哥鸟儿喝水的喝水,梳毛的梳毛,没有动静。
那年轻的公子哥,估摸十八/九岁的样子,锦袍玉带,一身绫罗,连折扇都染着香气,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透出一股纯真贪玩的稚气,一看就是那种娇生惯养c不识愁滋味的人物。
用季婆子的话,简单概括为:富贵闲人!正是桑榆要钓的鱼。
桑榆来了精神,故意神秘兮兮地道:“这位公子对不住,这鸟儿有个坏毛病,非要见了美人儿,它才愿意卖弄,才肯念诗。”
周围人又笑起来,那年轻的公子对桑榆道:“这不难,我叫美人儿过来。它要真念了诗,我就买了。”说完那公子站了起来,冲人群外喊道:“玉珠,玉珠,你来”
桑榆也觉得很有趣,看来这公子还真带着美人儿呢,只是携美同游的时候,被这鸟儿给吸引了过来。
不过当那玉珠也挤进了人群里来,桑榆就有点儿尴尬了。眼前的玉珠美人儿,桑榆认识,她姓陶,小名叫二丫。而那个年轻公子哥,不出意外的话,一定就是陈家二公子了。
陶二丫见了桑榆也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就微笑着对陈二公子道:“相公,这是我同庄的季阿嫂。”说完转头与桑榆打招呼道,“季阿嫂,好久没见了,我听说你生了娃娃,也没能前去祝贺,实在不好意思。”
说完从手腕上撸下一只银镯子,递到桑榆眼前道:“这个给我大侄女留着,长大了戴吧。”
桑榆不想要,如果有心送礼,何必等到见面,她推回去道:“小孩子家家,十二晌过了,满月也过了,还收什么礼?知道有二丫姑姑疼她就行了。”
她们在这儿客套,一旁的陈二公子等得有些不耐了,拉过陶二丫道:“玉珠,玉珠,待会儿你们再说。季阿嫂养的鸟儿,见了美人儿就念诗,你快过来,看它念不念。”
陶二丫顺势将那银镯子又套了回去,也凑到笼子那道:“是么?这么有趣?”
桑榆本想将秘诀告诉她,但看她那小气劲儿,就不想说了,便静观其变。
陶二丫逗了鸟儿几句,鸟儿不给面子,陈二公子喃喃自语道:“啊,叫表嫂过来,一定能行!”说完就挤出了人群,陶二丫便有些下不来台。
桑榆正想圆圆场子,陶二丫却质疑起来了:“季阿嫂,你养的鸟儿真会念诗?”
桑榆点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