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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景然心里欢喜又忐忑。对神灵的敬畏让他心里明白涂皇后的事儿十有是真的,但是自从登基之后从来没有小皇子降生的忐忑又让他疑神疑鬼。他左思右想,情绪波动不停歇,整整一个早朝都心不在焉。

    待第二日下了早朝,章德英弓着腰进来禀告后,夏景然方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得知涂皇后确实有孕,大笑起来,“此乃康国之幸事啊!”

    急不可待之下,也顾不上待批阅的奏章,直接往涂欢的皓月轩去了。

    心情愉快的夏景然刚刚走近皓月轩,便听到悠扬的琴声传来。琴声飘渺带着怅然,每一次声音波动都扣紧了他的心弦。夏景然觉着有些耳熟,怅惘的侧耳听了听,一时分不清琴声来自何处。

    琴声愈来愈快,一股伤心悲切之意传来,他身子一颤,这才挺清楚,这首曲子,是涂皇后与他曾经所做。

    夏景然站在殿外愣愣地听完了整首曲子,直至最后一个音符消失不见。回过神来,他一时不知是该推门,还是转身而去。

    踌躇半晌,叹了口气,还是迈步进了皓月轩。

    门外侍立的宫女太监见了皇上,登时就跪倒一片,夏景然挥了挥手,竖起手指示意噤声。

    一众奴才面面相窥,俱都肃颜起身。

    夏景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此刻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也许,他只是潜意识里不信涂皇后还会爱着他,也许想听听涂皇后的嘴中说出怨怼的话语

    窗棂大开着,夏景然悄悄倚在壁角。涂皇后与宫女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娘娘,您琴艺真好。”白玉由衷地赞叹道。

    “未出阁前我最爱的便是这么一首曲子了。”涂皇后幽幽地叹。

    “奴婢不懂琴艺,只觉着心里好是哀伤难过,作这首曲子一定是当世名家!”

    “这首曲子啊,是当今圣上所作呢。”涂欢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夏景然的心反而颤了颤。

    “这样啊,怪不得奴婢一直没有听过呢。能够听到皇上所作的曲子,今日算是饱了耳福了!”白玉声音里满是真挚的赞叹。

    涂皇后没有说话,半晌幽幽地道,“我今日也是无意中才弹了一曲。这首‘白头赋’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我的心未改,但怕是白头也不会有人想听它了。想要弹给听的人不在这里,以后就将琴封起来吧,我此生再不碰它了。”

    白玉急道,“娘娘”

    夏景然听到她的一番质朴心意,骤然想到两人稚年无忧的场景,心中起了一圈涟漪。顿了顿,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殿门,只见涂皇后面色哀伤地盯着白玉收琴的动作,脸上犹有泪痕,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发现。

    白玉一扭头正面对着殿门,一看到皇上进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行礼。

    涂皇后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就要俯身下拜。

    夏景然疾行两步,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臂,笑道,“不必多礼。”

    涂皇后满脸不安地直起身来,眼睛的余光一直看着白玉手边的古琴。不时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那一副怯弱的样子让他有了恍如隔世之感,多少年没有见过涂皇后这副样子了。

    夏景然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半天,这才调笑道,“收了琴干嘛,我也好久没有弹过我们所作的《白头赋》了。”

    白玉闻言,非常机灵的将古琴重新摆在了琴几上。

    涂欢怔了怔,低着头,手指轻轻抚在古琴上。蓦然抬头看他,两眼水光粼粼地,仿佛不敢置信一般。

    夏景然伸出手握住她的纤手,“与卿共此琴,一梦到白头。”他说出的是涂皇后年轻时候的一句戏言,此举便是表示不再负她了。

    涂皇后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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