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
直至初冬时节,栾欢才知道容允桢就是栾小花口中的那位“漂亮叔叔”。
两个月前住在栾欢隔壁的那户人家在半夜里匆匆忙忙的搬走,第二天晚上那户人家又住进了新的房客,这些都是栾欢从家里那位帮忙带栾小花的阿姨口中得知的。
听到这些时栾欢也没有多么的在意,她住的地方是靠近丽江附近较为老的区域,有幽深的老巷,有木质的踩着阁楼地板时就会发出嘎吱嘎吱声音的老房子。
栾欢喜欢这里,时光在古老房子的沉浸下就像是老老的歌曲,让听的人内心总是很轻易的变得安静了起来。
住在这里的无外乎有两类人,原住民还有渴望内心安宁的旅者,前者是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死去而后者于这里只是一名过客,来了一拨人又走了一拨人,如此循环着。
最初,栾欢还以为住在隔壁的房客是来的那一拨人,栾欢知道那位新来的房客还是从栾小花口中得知。
从最初偶尔的“漂亮叔叔”到后来的“漂亮叔叔”整天挂着嘴里,三岁多的孩子哪里懂得帅的定义,栾小花从小就是一名颜色控,她天生就喜欢那些色彩鲜艳的东西,所以,当栾小花整天把“漂亮叔叔”挂在嘴里时,栾欢第一个感觉是,那一定是喜欢穿花衣服的男人。
这个初冬的下午,栾欢因为落下了的东西赶回家,回到家里栾欢没有看到栾小花,倒是带栾小花的阿姨在呼呼大睡,见到栾欢时阿姨的表情有些内疚,支支吾吾间道出最近栾小花都是隔壁的那位房客在带。
隔壁房子的门是半敞开的,栾欢直接推开门,走过了四方院子,方正型的客厅,沿着左边那个用一片木墙隔起来的房间。
那是一间类似厨房所在的小个空间,小小的空间里有着香醇的麦芽糖香味,老房子有天窗,从天窗射落下来的光亮呈现四十五度的倾斜,不偏不倚正打在灶台边的那一大一小身上。
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小的女孩儿。
栾欢站停,透过依稀的光亮她就像突然间被抽走思想的人,那个男人的背影她怎么觉得特别熟悉。
那个男人的背影她再熟悉不过!
那两个人在煮麦芽糖,他们把麦芽糖的香味弄得又醇又绵又香,直把闻到的人惹得口水直流。
小小的女孩儿用稚嫩的声音在催促着:怎么还不好?你刚刚不是说马上就好了吗?已经很多马上过去了,你能解释为什么麦芽糖还没有好么?
“小花。”男人说:“你刚刚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只有把我的问题回答完了才麦芽糖它才会好?”
小小的女孩儿开始歪着头沉思,然后声音弱弱的:“你刚刚都问了我哪些问题了,我好像记不住,要不,你再问一次,我答应你一定认真想。”
于是。
“小花昨天有没有惹妈妈生气。”
“没有。”
“撒谎的孩子在吃麦芽糖是会崩掉牙齿的。”
“我就只是用彩色笔想把妈妈的衣服画成花衣裳,我觉得妈妈穿上那样的花衣服会更加漂亮。”
“小花,不需要,你妈妈已经很漂亮了。”
“好吧,我会和妈妈道歉的,好了,问题已经回答完了,麦芽糖它熟了没有?”
“不,你还有一个问题还没有回答我,小花这个问题特别的重要,你要好好回答我。”
“好的。”
“昨天,有没有男的声音打电话到家里来。”
“这样让我想想是的,有一个,不过,我已经按照你说的那样了,我告诉了那个人说我妈妈现在正在和男人亲热没空接他的电话。”
“嗯,小花是个乖孩子。”
“那么,帅叔叔,我可以吃到麦芽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