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说。
“爸,怎么这么说?”白闻生瞳孔放大,盯着地板面,惶恐道。要说委屈是真的委屈,可是对于苏家予白家的恩情,这委屈真轮不到自己来感,来说的。那时候白家树倒猢狲散,从前的朋友纷纷避之不及,更有甚者白老爷尚未入土为安,就上门追债。未有苏老爷肯出手相助,还清了那么大笔债务。用他一辈子来还也是还不起。可自己的心还全然不在苏家,又是想逃婚,昨晚还
苏成泰抬起头看站在那缕光下的白闻生,他的身上像是盈了一层光圈朦朦胧胧,表情安静温润,让他看得几乎恍惚了一瞬,半天才开口道:“你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又是白家的独子,要你入赘娶阿婷,是委屈,可惜了你。”
“别这么说,我。”苏成泰的话是刺痛了白闻生,他手无措地交叠攥在一起。
“可是,你到了我家,我是真的把你当我亲生儿子看待,以后苏家是你的。”苏成泰恳切地说。
白闻生“噗通”跪到地上,身体像是被磕散了,无一处不在疼,耳畔也是嗡嗡作响,心里满是愧疚,苏成泰对他越好,他越是难受:“爸,我,我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你当得起,只有你当得起。”苏成泰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双手搀扶白闻生。“好孩子,你起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白闻生用僵疼的膝盖缓慢撑起身体,昨晚留下隐秘的疼痛,又撕扯了一下他的神经。他抬起头看着苏成泰在书架上取下一个笑木头匣子。打开以后里面放着一个红布包。红布又展开里面露出几张发黄的照片。
苏成泰用哆嗦的手拿起一张,送到白闻生眼前。
这照片是一张合照,中间站着的是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她的两边各站着一位男子。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长袍。穿长袍的男子和女人都是带着笑容,穿西装的却是微抬着下巴,一副神情严肃。白闻生认得出这是自己的爸爸还有母亲,而另外一位,他认真看了看,又抬起头看向苏成泰:“爸,这是你?”
“嗯。”苏成泰点了点头,唇角是展着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照片上的人:“我们三个从小就认识,一直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啊。现在他们两,都不在了,只有我,只有我了。”
“爸,不要太伤感了。”白闻生在照片上凝神,微微叹息一声。
“要不是贤美死了,你父亲也不会去抽鸦片,哎也不至于。”苏成泰言辞艰难,他看向白闻生:“你别怪你父亲,他是太爱你母亲了。你也不要怪我。”
“我怎么会怪爸你呢。”白闻生皱紧眉头转开目光。
苏成泰拍了拍他的背:“我说这些其实是想告诉你,我是真把你当做儿子看待。白家和苏家就是一家,不存在恩怨亏欠。时征他是被他妈妈以前宠坏了,哎,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长进。这个家里还是要靠你啊。”
白闻生听着又是感激又是难堪得无地自容,低着头用力点了点。
一番促膝长谈以后,苏成泰和白闻生一前一后下了楼。苏成泰要去工厂,也带这个正式进门的新女婿一起。
苏时瑛是随时在观察父亲与白闻生的一举一动,这时候连忙站起来问:“爸,你去哪啊?”
苏成泰戴起一顶帽子,要管家李富备了车,就要出门:“去工厂。”
“那叫习坤陪你一起去吧。”苏时瑛笑着说。
苏成泰站定了,转头去看周习坤。白闻生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周习坤坐在沙发,放下手里的报纸,笑说:“我下午还有些事情,岳父,你们去吧。”他此话刚说完,就得到了苏时瑛的一个瞪眼。
白闻生和苏成泰的汽车驶出了苏公馆后,苏时瑛立马就找了周习坤小闹了一会,周习坤态度良好地听完了训斥。
等苏时瑛去睡午觉了,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