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说话,“顾总,我希望把葬礼推迟一天,我今天才刚来,请再给我一天时间,让我好好的陪陪顾董事长,可以吗?。”
“我已经不是什么顾总了,你叫我顾伯父吧。”顾南城先是如此说着,后来又说,“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你跟小晚商量吧,她同意就好。
顾南城话刚说完,我也就出现在病房门前,江明渊对我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小晚,我跟顾董事长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要不是顾董事长,我说不定连大学都没办法顺利毕业。我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爷爷了,能不能让我跟他多相处一天。”
“既然当做是爷爷了,就不要再叫顾董事长了,你跟我一样,叫爷爷吧。”我如此说着,接着也答应了他的提议,然后去跟疗养院更改时间。
反正只是多一天而已,也无关紧要。
这一天下午,江明渊和顾南城留在病房里,而我和乔爱花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晒着太阳说着话,阳光是透明的,稀薄却温暖。
突然从纷争不断的滨城到这里,我有些恍惚,总觉得耳边好像是少了什么声音,忽略了什么事情。
这一天晚上,顾南城还是要留在病房里过夜,可是他的身体根本吃不消,就连我自己,也有种体力透支的情况。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才勉强妥协跟我一起去酒店,可是江明渊就不像顾南城那么好劝服了,他一定要留下来陪爷爷过夜,可是他的身体我更是不放心。
最后是乔爱花安慰我说,“小晚,你放心回去休息吧,我会把他照顾好的。”
我左右挣扎了下,最后还是妥协在乔爱花连连的安抚下,“爱花,那明渊就jiāo给你了。要是累了,可以找院方安排,一定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嗯,你放心吧,我们明天见。”
回了山下的酒店后,平躺在床上,全身的疲惫都涌现出现来了。
可是明明身体很累,大脑却无法平静下来,迟迟都无法入睡,直到季凉川的电话打来。
“小晚,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再安排人手过去,帮你处理?”季凉川担忧的问着我。
其实他不知道,在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帮不了我,而任何人的帮助也没有他的一句关心更让我安心。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就像是刚跑完一趟一百公里马拉松的人,终于抵达了终点,松懈了紧绷的神经,“凉川,爷爷走了……爷爷走了……在我妈跳楼后,爷爷是最爱我的人,要不是有爷爷帮着我,在苏艳雪的折磨下,我说不定根本没办法活到现在。可是他走了……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小晚,不要哭。”季凉川放低着声音,继续安抚着,“生老病死是我们都要面对的难题,就算没有了爷爷,你还有我。我爱你,会比爷爷更爱你。”
我何尝不明白这些,可是女人有时候要的只是一个合理的宣泄,一个让我哭泣的理由。
如果这个时候我还可以保持住冷静,也就会发现季凉川低沉话语中其实夹杂着痛苦的隐忍……可是我对季凉川太习惯依靠了,也就忽略了这一点。
那一晚上,我哭着哭着,是抱着电话和被子一起入睡的。
……
爷爷去世后的第二天,我们所有人才正是接受了这件事情,开始认真的处理爷爷的身后事,所有人都换上了一身黑衣,送了爷爷的最后一程。
顾南城亲手接过了骨灰,紧紧地抱住。
接下来,我打算带着爷爷回滨城,葬在顾家祖辈的墓地上。
不过在我们上车后,江明渊却问我说,“你真的确定要带顾爷爷回滨城吗?”
我点头,“nǎinǎi还有顾家其他的祖先都在那里,爷爷葬在那里才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