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一会,明显感觉趴在自己肩膀处的女人没了声响,苏晚才侧首斜睨了那颗一动不动的脑袋一眼,轻轻道,“演奏会准备得怎么样了?不要太累,慕栩墨应该会把婚礼办好的,你安心做新娘......”
像是一位即将远行的长辈一样絮絮叨叨地嘱咐着自己的孩子,舒未越听越觉得心里发慌,“苏晚。”
“嗯?”
苏晚的手被突然反握住,耳边传来声线明显下沉的女音,“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那一场......”女人顿了顿,“事故......不管当时在我身边的是不是你,结果都一样,你懂吗?”
她一直以为,自己无谓的坦然能够换来女人心里的好受,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苏晚根本没有释怀,对于当年的事情,她心里就像长了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每次见舒未,她就会不自觉痛一次。
“我知道你这么多年,都不敢再重新经过那个地方......”甚至事后,她第一次动用了青联会,使了不得已的手段把那座酒吧一夜之间彻底清除,都只是因为她忘不掉的过去。
苏晚闻言,突然之间笑了,那种笑,是舒未从来没有见过的凄厉,自嘲。
一个一直无所畏惧的女孩儿,这一刻却后悔得想要让生命的所有都倒序重来。
笑到最后,女人的眼角已经盛不住泪水,潸然而下,“你恨我吗......”苏晚有些泣不成声,“可是我恨我自己,这么多年,每一天,我都痛恨我自己......”
回忆调回当年那混乱的一天,每一刻,苏晚想起都觉得颤心地疼。
许凝圣二十五岁的生日,舒未专门从英国偷偷跑回来参加。
苏晚当时也刚好回国,于是一直黏在一起的姐妹两人一同加入了当晚的彻夜通宵趴。
那家夜店舒未至今还记得,叫做santo,名字和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当时在叶城可是火了一把,所以帮着筹办许凝圣生日趴的人特意提前包下了整个场子,准备为许家太子爷大办二十五岁大寿。
苏晚当时还是叶城上流圈子最神秘的存在,家世,面孔,都是新鲜未知的,所以跟着舒未混进去,根本没有人起疑。
一直被误以为是男同的许大少就是在那天晚上和拼酒喝高的舒未一见钟情的,只是当时情愫还没完全传达过来,女人已经先陪着想要赶着回家见霍铭哲的舒未退场了......到了停车场,苏晚酒精上脑,实在晕的厉害,只能让舒未在车里等她,自己重新回去夜店里找厕所解决呕吐问题。
一切都发生在那个她消失的半个小时之内。
永远无法挽回。
舒未被带走了,消失了一个晚上,等苏晚和穆梓曦找到她的时候,女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骄纵任xìng无忧无虑的舒小公主了。
苏晚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在那么年轻气盛的年纪不懂得克制自己内心的yù-望,连自己最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
尽管在往后的一段时间里,她陪着舒未度过最艰难的时刻,但女人知道,舒未心里的伤,没有谁抚得平了。
“我说了,那过去了......”趴着的女人终于直起身,绕过女人走到画板面前,抬手轻轻掠过未干的画,语气平稳,“你以为,你和颜澈结婚,能改变什么?苏晚,你管不了这事,从前不能,如今也不会行得通,你清醒点。”
已经柔声安慰了大半,舒未知道,再用这种有商量余地的方式跟苏晚讨价还价,根本没有作用。
“你不就是担心我抑郁症复发吗?”女人低低笑了笑,“所以你真觉得,牺牲你和圣哥的爱情,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和慕栩墨好好在一起,忘掉过去?”
在她身上发生的灾难和折磨,她只有靠自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