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宫之后,宫里的妃嫔就得去请安,穆尔楦也是一样。
距封胡邑女子之事已过去好些天了,这天清晨,穆尔楦起了早,换了件淡蓝色的纱裙,叫谷雨去取来了一件披衣,去了寿阳宫请安,太后见到穆尔楦来请安,很是欣喜,拉着穆尔楦手说了好一番话,两人聊了许多,关于锦江的趣事和近来宫里头发生的一些事。
说起宫中之事,穆尔楦显得伤感,太后见了,急忙问道:“怎么了尔楦?”
穆尔楦本是不想说,可是一想起尤筝如今还在长禁院受着苦,心里就不是滋味,看着太后道:“尔楦进宫之时交得一好姐姐,只是。没得到皇上圣恩,被调到长禁院去了。”
“被调到长禁院去了?那她是犯了何罪?”
穆尔楦起身朝太后下了跪,说:“太后圣明,我那姐姐心好善良,岂会犯错呢?怕是宫中管事调配错了,尔楦恳求太后,让姐姐出了那长禁院,免了苦。”穆尔楦声声是哀求。
太后见穆尔楦如此担忧那女子,犹豫了一会,起身走到穆尔楦面前,扶着着穆尔楦起了身,并说:“此事不为难,但是还得照着宫里的规矩走一趟。”
“太后直言。”
“宫中规矩,从长禁院出来的女子都必须削发为尼,调往佛念寺,佛满四年,方可还俗。”
穆尔楦一听,险些吓了一跳,女子留了一生的长发,岂可就这样没了。
“不过,既然哀家答应要帮你,又岂会让她白白断了一生缘呢?哀家这就下旨,你就奉哀家的口谕去领那女子来寿阳宫吧,让她在这寿阳宫里做个端茶的宫女。”
穆尔楦听了很是开心,露出笑颜,向那慈园太后连连道谢道:“尔楦代姐姐谢太后圣恩。”
太后下了旨,让尤筝奉旨去了寿阳宫。而穆尔楦当天就奉太后的旨意去了长禁院。
那里头的嬷嬷见穆尔楦来了,都很是逢迎上前参拜,只是那易嬷嬷倒是吓了一跳。
易嬷嬷吓得整个身子都快趴在地上了,害怕的说道:“小的有眼无珠,小的脑子不中用,认不出是娘娘您,求娘娘饶命啊!”
穆尔楦倒是不理会她,直接道:“还请易嬷嬷把尤筝带出来,本宫奉太后口谕接她去寿阳宫。”穆尔楦的语气很是强硬,不容任何人反驳。
那易嬷嬷惊吓的马上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身旁的宫女斥声道:“还不快去把那丫头带出来。”接着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那宫女的脸上。
那宫女被打得出了眼泪,忍着脸上的痛。
那易嬷嬷满脸奉承的对着穆尔楦笑。那被打的宫女捂着脸上的发烫的痛打算去将尤筝带来,却被另外一个嬷嬷给拦住了。那嬷嬷手一拦,拦住了那宫女,那嬷嬷理了理衣袖,搀搀上前,倒也不敬着她穆尔楦,那双眼睛压根就没把穆尔楦放在眼里,直言道:“奴婢是这长禁院的领事秀嬷嬷,不知娘娘可否带有太后的圣旨,毕竟那丫头是皇后亲自调配进来的,怕是没那太后的圣旨,奴婢们,不敢随意放人。”
穆尔楦心中明白,这秀嬷嬷定是姜皇后的人,又岂会将自己放在眼里,更何况自己没有太后的圣旨,只是一份口谕。
“秀嬷嬷是不相信本宫?认为本宫在假传圣旨吗?”穆尔楦道。
“奴婢不敢,但这是宫中的规矩。除非太后亲自下旨,不然奴婢不敢放人。”
秀嬷嬷一词,分明就是在为难穆尔楦,说了是口谕,何来圣旨,若是现在回去,明日的尤筝估计怕是命丧于此了。
穆尔楦吸了口气,甚是生气,心想这嬷嬷可比那易嬷嬷难对付多了。上前说道:“秀嬷嬷,你只是区区一个长禁院的领事,你可知道,耽误了太后的事,就算你有两颗脑袋也是消受不起的。”
“奴婢只是奴婢,不敢耽误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