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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走到椅子前,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大忙他帮不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她身边陪着,伤心的时候替她擦眼泪,心累的时候,给她个肩膀靠一下。

    眨眼,已是凌晨,等了足足六个小时,手术室那边还是音讯全无。

    一晚没睡,她有点头晕,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对无法预知的未来充满了惶恐。感受到她的不安,弗里茨将她的双手合在自己的掌心里,给她温暖和勇气。

    将头靠在他肩上,林微微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儿。早上五点左右,护士台终于有了动静,听到脚步声,她顿时惊醒。

    看见有医生过来,她反射性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顾不上什么礼节,劈头就问,“我妈怎么样?”

    经历了长时间的手术,医生也是一脸疲惫,但他还是露出个笑容,言简意赅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救回来了。”

    他还说了些啥,林微微根本没听见,只有那句救回来了在脑中不停回荡。担心了一整天,也伤心了一整天,做了最差的打算。没想到,上帝手下留情,给他们放了条生路。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喜极而泣,生和死真的只是一线之隔啊。

    自从接到医院电话,她的神经就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直到现在,才得以松气。情绪波动太大,刚才就有点头晕,现在眩晕的感觉更厉害了。天旋地转的一阵眼花,幸好旁边有人扶了她一把。

    医生见她脸色不佳,便道,“你母亲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你们可以先回家。”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母亲?”

    “一会儿我们会将她转到重症监护室,在这期间,有特定的探病时间,你们到时再过来吧。”

    送走医生,林微微还是浑浑噩噩的,大脑乱成一团。这两天发生的意外,就像是场突如其来的恶梦,叫人措手不及。而更令人惊恐的是,她觉得自己沉浸在这个恶梦中,始终醒不过来。

    她深吸了口气,道,“我去洗把脸。”

    弗里茨见她精神萎靡,摇摇晃晃地向厕所走去,好像随时会摔倒似的。他不放心,便抬脚跟了上去,一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没事。”她回头笑了笑。

    弗里茨也不和她多罗嗦,干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道,“我带你回家。”

    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见有人望过来,林微微怪不好意思的,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低声道,“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他收紧了手臂,不给她反抗的余地,一脸严肃,“再逞强,别怪我劈晕你。”

    她撇了撇嘴,没再坚持下地。双手抱着他的颈子,闭起双眼,长长地舒了口气,道,“那你抱得安稳些,让我先睡一觉。”

    蔡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后,终于捡回了一条命。最后一次手术很成功,脑血管中的栓子已经被彻底清除,幸好她的体质过硬,躺了四天,终于醒了。

    她能睁眼,也能听明白别人在说什么,但自己还不能开口说话,毕竟伤的部位是大脑。要完全康复,恐怕少不了一段时期的治疗。但不管如何,活着就是希望。

    过了十多天,蔡英的病况逐渐稳定下来,血压心跳等也都恢复正常,终于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这场意外来得突然,前几天老妈病危,林微微心情沉重,哪里静得下心去看书,于是就接连逃了两星期的课。逃的时候不觉得,现在重返校园,才发现,艾玛,需要恶补的资料堆积成山呐。这些教授口头上对她深表慰问,但该交的论文一篇也不能少,想浑水摸个鱼都摸不到。马上就要临近毕业了,日子不好混啊!所以,心头负担一旦卸下,立马得全身心地回归正轨。

    好在德国的医疗机制先进完善,医院里有专门的护工,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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