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确认这位老先生没有其他要求了,这才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咖啡就被送了上来。
年纪大了,渐渐地不再爱吃甜食,味觉退化,清卡苦涩的味道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难以容忍。
金色的阳光透了进来,倾洒在他们的小圆桌上,他转头望向外面的天空。玻璃窗上映照出自己苍老的倒影,时间不饶人,眨眼便是一辈子。
真的是老了,所以才会不停回忆往事,那些被关在黑匣子里的记忆,不停地汹涌而出,变得无比的清晰。
当初,他还只有20来岁的时候,有一次从部队回家探亲,他什么地方也没去,只是守在她工作的小饭店里。他就像现在这样坐着,一杯杯地喝咖啡,看着她辛勤忙碌的身影,一坐就是一下午。那时以为,不管谁惊艳了她的时光,他都是温柔她岁月的人。可是结果
这些只是鲁道夫一个人的记忆,林微微没经历过,无法想象。见老先生沉默着,她也不敢出声打扰他的思绪。用勺子挑起咖啡上面的焦糖和奶油,正想往嘴里送,这时大厅里的钢琴曲音调骤然一变,耳边传来了一个相当熟悉的曲调。
她一怔,居然是歌剧魅影!
这钢琴师弹得很好,跳跃的节奏,连绵的音符,一下子吸引住了听众的耳朵。林微微屏息聆听,一直到曲毕,才回神。
抬头,发现老先生瞧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皮,忙解释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没有之一。
“我也喜欢。”
“您也喜欢音乐吗?”
“年轻的时候,我学过钢琴。”
啊,她吃了一惊,在网上看过他年轻时的军装照,那刚毅坚韧的样子,让她还以为他只会行军打仗呢。
“其实我也学过,我妈妈是音乐老师,不过,我没有天分,所以就半途而废了。”
她的话再度带动了鲁道夫的思绪,他想起以前她曾悄悄地站在门口,偷听和他和玛丽公主四手联奏的情景,往事如烟,飘渺得叫人抓不住啊!
不说话的时候,气氛有些严肃,于是林微微没话找话,道,“我没想到您会亲自来柏林。”
鲁道夫道,“这里有很多珍贵的回忆,年纪大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来这里。”
这话说得有些伤感,林微微忙道,“您身体这么健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听她拍马屁,他不禁失笑。
见他笑,她也咧开嘴,露出个笑容。
“微微,你和我说说你的近况吧。”鲁道夫忍不住道。在那年代,得知她是从后世穿越来的人,他曾一度很好奇,穿越前的她是什么样子的,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受到什么样的教育。没想到,上帝开了个小玩笑,竟让他在有生之年亲眼见到了,心里难免百感交集。
“我啊?”她想了想,道,“还在念书,是洪堡大学的学生。”
“还是学历史吗?”他问。
闻言,林微微眼底闪过惊讶,“您怎么知道的?”
不小心说漏嘴了,于是,鲁道夫掩饰性地端起咖啡喝了口,道,“是弗里茨说的。”
见他把话题引到弗里茨身上,林微微便顺风推舟地问,“您是怎么认识弗里茨的?他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还会记得您?而且还只认识您?”
呃,这该怎么回答呢?鲁道夫思虑了下,道,“是战友曾经战友的孩子。”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但转念又觉得奇怪,追问,“那他怎么会没有身份?”
“因为”不想直接回答,他话锋一转,道,“这说来话长。不提他,还是说说你的学业。”
林微微不解,为什么这老先生对自己的事那么感兴趣,但这念头也只是飞快地掠过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