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听乌日喜说,只因盖娜会些武功,便被乌洛派在我身边。
我眼神有瞬间的凝滞,依然不愿听此人的名字,只道,“乌日喜嗓音甜甜,唱歌必是好听,你可会唱?”
乌日喜脸上羞涩,“小姐真会说笑,我嗓子粗得跟草垛似的,哪里会唱。”
“哈哈。”我和盖娜皆被这惊人的比喻惊到了,禁不住弯腰大笑。
乌日喜见我们大笑,脸憋的通红,“小姐,可是说错了?”
我止住笑,“没有没有,乌日喜,试试吧,你唱歌会很好的。或者,我来教你大梁的歌曲。”
我抚上琴,想起灵儿教我刺绣时唱的那首小曲。
我笑道,“这个短,词意也很简单,所以,先唱这个。”
我调好琴弦,抚琴便唱了起来,
一绣一只船,船上撑着帆,
里面的意思情郎你去猜。
二绣鸳鸯鸟,栖息在河边,
你依依,我靠靠,永远不分开。
乌日喜跟我唱了一遍,细腻的嗓音唱起来别有味道。
和着琴音,唱了几遍,乌日喜便自己能唱了。
她问我,“小姐,你说这鸳鸯真是永远不分开吗?”
我停下拨琴的手,心底涌上无限的惆怅:“那鸳鸯鸟,经常成双入对,在水面上相亲相爱,悠闲自得,风韵迷人。它们时而跃入水中,引颈击水,追逐嬉戏,时而又爬上岸来,抖落身上的水珠,并用桔红色的嘴精心地梳理着华丽的羽毛。所以古人总会有诗赞美“尽日无云看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只成好日何辞死,愿羡鸳鸯不羡仙”,”
盖娜c乌日喜听得如醉如痴。
盖娜问,“小姐,既是说刺绣,小姐会吗?”
我淡淡一笑,“我只是一知半解,但我有一妹子,绣得很好。那鸳鸯,对着阳光,只像是真的。”
“哦。”乌日喜一脸艳羡之色,歪头想想,“王爷身上穿的刺绣皆是精工上乘之作,那交领上刺绣式样也能绣得出来?”
听到提起乌洛,我的心情一落千丈。
起身离开琴,站在窗前,便不再言语。
窗外,秋风瑟瑟,树叶已开始泛黄,偌大的院内地上铺满落叶,厚厚的落叶如同织就的金色地毯。
我只着白色单衣,走出房间。
九曲回廊,仰头望向苍天。天蓝的毫无一丝杂质,萧瑟的风拂过,袖袂飘扬,虽有凉意,却也神清气爽。
坐在回廊里,只觉心若这落叶,飘忽不定。仰脸望向天边那南飞的大雁,只觉更加孤独。
后面是盖娜一路小跑的声音,片刻,肩上一暖,我低头,是一绛色披风。
我叹口气,“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当心着凉。”头上传来低哑的声音。
我身子一僵。片刻起身,垂眸淡淡道,“谢王爷关心。”
缓缓拜一下,我转身欲离开。
乌洛斜跨一步,挡住我的去路。我被迫抬眼看向他。他今日一袭玄衣,金冠束发,不似之前那高高在上的王爷,只举手投足依然透着凛冽的霸气。
他浓眉轻扬,淡淡道,“还在生本王的气?”
我心里一动,只垂眸,“敢问王爷是在问我吗?”
乌洛盯我半晌,忽扬声笑道,“不回答本王问话,倒耍起小女儿家脾气了?”
我一愣,随即耳后一烧,这乌洛平素看着威严,怎么这般却说起这话?
抬头欲分辩,却瞥见盖娜在不远处低头吃吃笑,乌日喜亦嘴角弯弯,目光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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