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有钱了呀!沈伟想,章雪也许以为他在捣鬼呢。真是文钱逼倒英雄汉。以后,沈伟再出门儿,总是想办法多带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见沈伟的确掏不出钱,骑虎难下背,周乐抽出一张大团结:“给!反正喜酒喝定了。”
沈伟把钱递给章雪:“再加两盒饼干、一瓶桔子罐头、一斤茶叶。”
章雪把酒、饼干、罐头递过来,又找出了余下的钱,却没有称茶叶。沈伟脸热心跳,逃到隔壁沈洁的门市去了,让周乐和程仝大喝大嚼。他不敢参与,他怕在这美好的地方,给意中人留下一个不佳的印象。任凭周乐和程仝怎样叫,他也不理。
他刚与沈洁讲了几句话,章雪从柜台里翻出来,也到这边来了,对沈伟说:“今天若有的人不买酒,不光是小狗,还要给人当舅舅呢。嘻嘻……”
沈伟还在回想刚才那可怕的一幕,没有听清楚章雪的话。伶俐的沈洁提高了声音说:“好你一个沈伟哥哥,还当老师呢,人家在耍你呢。真是个书呆子!”也是,一笔难写两个“沈”字呢。
沈伟问章雪刚才说的什么,沈洁重复了一遍。谁知沈伟听了哈哈大笑:“什么,当舅舅?当舅舅好啊!小章,你能让什么人叫我一声舅舅呢?”
“叫我哥哥的娃娃,我的侄儿侄女。”
“可以,可以!只要能与你家攀上亲戚,也是缘分!”
如此的坦率,倒使章雪一时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了,脸又红了,红得像一朵盛开的桃花。窘迫中的章雪猛一眼看见正在算账的沈洁,笑道:“那沈洁同志就……”
沈洁厉声叫道:“不行!章雪呀,你和沈老师哥哥这样密切,未必日后你的侄儿男女给你叫一声舅妈吗?还说不说?”
章雪看一眼被惹急了的沈洁,告饶说:“算了,好姐妹。”又看着沈伟无话找话,“沈老师,这次下城,买了些啥西洋景?”
“嗨,钱少了。呃,你上次说有花瓶的,在哪?”
沈洁呵呵笑道:“好一个梁山伯哥哥呀,你书都读到牛屁眼儿去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的?”章雪想抵赖。
“说了的,说了的,在车上。”沈洁站出来帮哥哥说话了。
“那……你把你的小说让我看,我赠你两瓶花。”
沈伟随章雪来到她的卧室。卧室里布置的不算奢华,却别有一番情致。被子折成三角形,一对枕头叠放在被子上,枕巾上面绣有鸳鸯戏水图案,雪白的蚊帐,气派的钢丝床,床单快接着楼板了,霸单铺展得像一面镜子。圆桌上放一个磁盘,盘里有茶盅、茶杯,上面网着一方小纱巾。花花绿绿的衣服挂在大衣橱里,飘飘dàngdàng。两瓶塑料花正在窗台怒放,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溢满了这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的小屋。
沈伟有几分惊喜,有几分激动,有几分向往,有几分神秘,也有几分恐惧。室内只有他俩。
沈伟用他的两本小说换了章雪的两瓶花,章雪又赠给他一面大镜子,镜子的后面有她的玉照。敬烟,着火,泡茶,筛茶……
刚刚坐下来说了两句话,就听见外面有人叫:“同志,买东西咧。”章雪歉然的对沈伟笑笑。
沈伟便说:“好了,我也该走了,明天学生预考。”
章雪说:“还玩会儿嘛,我去去就来。烟茶自取,还有瓜子糖果,在抽屉上面,他们还在喝酒呢。”
外面顾客好像不多,可章雪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进来,沈伟挺纳闷。只是喝的有些醉了的周乐闯了进来,连说:“渴死我了,渴死我了!”沈伟喊程仝,程仝却一直没有进来,后来他说,财经重地。不敢擅入!
快五点了,沈伟想,得走了,拿了花瓶,与周乐走出章雪的卧室。
他们出来一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