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员说:“咦!你们不认识吗?”手指着章雪。
那营业员将信将疑的看看章雪,又看看沈伟,没有做声。沈伟见状,立即说:“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N县Z镇供销社的章雪同志。你是Y镇人,小章同志下学以后曾在Y镇学过几天裁缝,你那时不也正在Y镇做衣服吗?”
那营业员看看章雪,问道:“你师傅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章雪红着脸,只含义不明的“嗯”了一声。
那营业员见章雪不愿意说,依然又去折她的衣服。沈伟讨了个没趣,揭老底总是不愉快的,便去找另一个营业员搭讪:“新到了糖呀?多少钱一斤?”
沈洁对沈伟说:“引我们出去转转,我们还要回去哩,还要跺十四五里路呢。”
“不买点什么?你们。”沈伟小心的问。
“我可以买一对电池。”沈洁说。
“我也买一对。同志,多少钱?”章雪也在上衣口袋里掏钱。
“老价。拿零钱!”那位折衣服的营业员头也没抬,她还在赌气。
“真是!才见过这样的生母猪。”章雪买了电池,刚走下台阶,就骂开了。
沈伟说:“人家到你们那里去了,还不是一样!”
“供销社开门了没有?”沈伟问迎面而来的一个熟人,因为供销社十天起码有三天不开门。那人回答说,今天也巧,不光供销社,连几家大点的铺子都没了人。章雪和沈洁似乎大失所望。章雪向沈伟笑笑:“我们白来了一趟。你还是引我们转转,也不虚此行。朝右吧?”
朝右走,马路从沈伟的家门前经过。他立即说:“朝左,右边街道很脏。”
沈洁像个不知事的娃娃,大声说:“我们的方向是向右,不是向左!十五里路,够我们受的!你莫非是个榆木疙瘩……”
沈伟不理会沈洁的话,朝左边一指:“你们看,那边围那么多人,肯定是耍杂技的。去看看!”他把她们引到了左街上,离右街自己的家越来越远了。
沈伟见她们在地摊上什么也没买,又都空着手,就笑着问道:“你们专程来购电池吗?你们那里……”
“我们来看街的,顺便……”沈洁答道,“不管有没有,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这么多时,怎么没见你上Z镇了,真是个大忙人。”章雪说。她回头看看沈伟家的方向,脸上有了几分不悦。
沈伟低着头,若有所思的小声说:“有些事,一时说不清楚。我现在很苦恼。”
“嘿,瞧你说的,吃的好,玩的好,怎么个苦恼法?说说看,兴许我能帮你排忧解难哩。”章雪爽快地说。
“改日再说吧。”不知怎么,他又想起了学校里的一摊子事,便黯然伤神起来。
一辆货车“咔”一声停在了他们旁边,里边探出个头来:“小章同志,回去吗?回去就上来。”车是Z县的。
沈洁快活的叫道:“好的!”说话之间,人已上了车。
她们就要走了,因为没有准备,沈伟心里乱了套,恍惚之间问沈洁:“你那里有花瓶买吗?”
“有的,有的,那花真像刚绽开的。”这回是章雪抢着回答了,一只脚已踩在汽车踏板上。
车发动了,章雪跨进了驾驶室,她大声对沈伟说:“沈老师,几时上来买花瓶?”右手连连挥动。
“最近!”
章雪的突然出现,使沈伟联想起自己几次上Z镇的情形和她两次来X镇的情形。自己到Z镇,她的外露的感情已经很能说明问题,而她的两次来X镇,不是更加表明了姑娘的芳心吗?X镇和Z镇相比,没有一点说得上突出的地方,十四五里路,很少有车,能不能说,是X镇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在牵掣着章雪的心呢?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