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太子住的地方,还真不错,那叫一个雕龙画凤金碧辉煌啊。
“还不快跪下!”见呛过自己的人来了,在旁边观战许久的蝶儿终于颐指气使了一回。
“哦……”,岑西锦依言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奴婢小厨房副采办岑西锦,拜见太子殿下。”
“小厨房副采办?你就是那个……”慕云铮挠挠后脑勺儿,面前这个瘦小的小宫女,他眼见着只觉得熟悉,细想却有点想不起来了。不过他对不美的事物,是一向都不记在脑子里的,这也难怪。
“嘿嘿,还要多谢太子殿下知遇之恩呢,不然换做别个宫里的人,可没有做一次炙羊肉便能荣升副采办的机会!”不管啥事儿,她都习惯了事先攀攀交情。
“咦?炙羊肉,原来是你啊!你这些日子倒是白净了许多啊。”慕云铮眯了眯眼睛,那日,给他递炙羊肉的人,他依稀记得是个面部黢黑的小宫女啊。
“是啊是啊,都是太子宫里风水好,养人,不然奴婢也不会这么白。”岑西锦脸笑烂了似的,嘴里倒三不着两地胡扯开来,心中却咋微叹,自个儿咋成了个“炙羊肉”呢?
见他二人竟叙起旧来,陆亭与青枣都有些不淡定了,然后,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
陆亭继续捂着肚子喊哎哟,青枣则砰砰砰地将额头往地上磕去,而后回过头来双眼通红地发狠道:“锦姑娘倒是个心灵手巧人,不仅能做炙羊肉,连冰皮月饼都不在话下呢!这才有了陆姐姐今日!”
王湘闻言急得直跺脚,心中只想立刻给岑西锦打眼色,可奈何翡容的余光一直扫着她,在这般犀利如刀的目光下,她竟然打不出任何眼色来。
岑西锦也不瞧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傻呵呵地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没送陆姑娘月饼,她是今日才来的,我忘记备下她的那一份了。陆姑娘,还请多多担待呀。”
最后这话,是她伸长脑袋对歪在软榻上直打滚儿的陆亭说的。
“装什么装!你都要害死人了!什么忘记了,你分明就是想利用我的手将月饼送给陆姑娘,害她肚子疼发作,然后好趁机嫁祸于我!岑西锦啊岑西锦,你好狠毒的心!”青枣捂着心口狠狠地唾弃于她,直喷了她满脸唾沫星子,旁观的太子瞧得一阵发憷。
“你真脏。”岑西锦皱了皱眉头,然后翘起兰花指儿抽出一块素淡的手帕轻轻来擦了擦脸。
那种感觉就是,虽然跪在地上,却丝毫没有影响她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大方。
这话连慕云铮听后都忍不住点头,那个小宫女,是挺脏的,刚才还在自己的裤腿儿上蹭鼻涕呢。想到那一幕,他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不堪回首。
岑西锦擦完了脸,利落地将手帕丢在青枣身上,然后肃容请示道:“太子殿下,请容奴婢自辩。”
慕云铮点点头,心中却在胡思乱想,这个小宫女虽然长得普普通通,但还是蛮干净的……
然后,他眼里这个“普普通通还蛮干净”的小宫女突然变得锋芒毕露,光芒大作,她厉声道:“第一,青枣,我送你月饼,只是基于我们之间真挚的共事情谊,并未想过你会转送给别人,而且还是转送给今日刚刚才来的陆姑娘,你回答,是也不是!”
很快,青枣的声音就低软了下来,见众人都目光灼灼地等着自己开口,遂缩了缩头,答道:“是。”
岑西锦目光微凛,冷哼道:“所以,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去害人,你说,是也不是!”
声如洪钟,气势迫人。
“我……是。”青枣砸了咂嘴,只觉得无可辩驳,当真是白生了两片嘴皮子。
“第二,冰皮月饼我送过很多人,包括在场的各位姐姐,连太子殿下昨儿都吃过我做的月饼,为什么他们吃过都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