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好晴天。

    嘁！原来只是看星星而已。她的审美绝对有问题！

    一丝不爽掠过国师的俊脸，此刻没有别人，他斜睨星空，任由思绪在其间徜徉起来。

    忽然听到一声呼唤：

    国师微怔，转头看向水心的顾柔。只见她斜跪而坐，一只手轻轻地划着涧水，长长地秀发垂到了水面，月光下的面容竟然十分地温柔。

    顾柔继续呼唤他：

    原来她在跟自己“对话”时，是这副样子的，他微一出神，也集中心念道：

    两个人本来可以面对面，却似隔着一层在对话，连见多识广的国师也不禁觉得，这种感觉，有点奇妙。他一边在心里“回答”，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顾柔。

    顾柔又划了一下，“哗啦”一声水响，她的指尖像开出一朵透明的花。

    国师重伤未愈，被夜风吹得晕了一下：说罢又放缓声音：

    国师微讶，眸色深深眺向顾柔。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紧紧地攥着她的左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她的俏脸憋得通红鼓胀，头埋得很低很低，风吹晃着她的头发丝，在水面上起伏飘荡，她像一支含露滴水的花朵。

    顾柔整个身子都抖颤起来了，脸憋得滚烫——怎么办，说不出口，说不出口啊！

    劫后余生，她想跟老妖怪说一句话，可是她张开嘴，怎么都憋不出那个字眼来，太羞涩了。

    这头，国师有些懵。这算是——

    表c白c么！

    吞吐的空隙，早已暴露了少女心思。国师身为男人岂会毫无察觉，论他被表白和拒绝表白的经历，如果完全摘录下来简直可以在太学里面开个馆藏书系列。可是没见过面的被表白，这对他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顾柔难受得直呼吸不过来，怎么就是说不出口啊！

    勇气这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顾柔憋了半天，终于怯下阵仗来：

    国师冲口而出，挑了挑眉。这不是口是心非，中道弃捐么！

    顾柔被吓懵了：

    清朗的夜色里，水声潺潺。顾柔按着心口，轻轻地道：

    她说，你一直在我心里。

    纵然没有那个字，但一切已然明了无疑，他不需要再作确认了。

    他从树下立起来，站在顾柔看不见的阴影里望着她，她在那头很紧张，不时地看看天，又低下头望望水面，声音发抖：

    国师薄唇轻抿，浮起一丝微笑：如果他要说出真相，恐怕更吓人。

    顾柔不好意思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就道。

    她害羞了：

    徐徐夜风中，国师的白发轻飏，他伸出手，托住一片轻如羽翼的树叶。萤火虫点点地环绕他飞舞着，手中浮光片羽的嫩叶尚余温润的露水，宛若少女纯情的梦想。

    这么冷淡的口吻，顾柔有一丝失望，又有一丝担心。

    他微笑答道：观看她的表情。

    顾柔受到了狠狠一击。对了，他之前还误会自己是青楼女子，她想起来，赶紧解释：

    为什么，因为你喜欢我。国师站在暗处：

    水心，顾柔垂下了头，她的手不再划水了，她抱住了膝盖，清媚的小脸显出惶惑无助的表情：

    他现在有点乱。

    她已经对他的异样口吻有所察觉，果然！他不喜欢太主动的女子，他确实把她当做一个轻浮的人了！

    他结束了对谈。

    今夜国师的沉默寡言，彻底让他的小姑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当中了，他站在萤火虫飞舞的树下，朝她的方向眺望；只见月光把顾柔的的身影照得轻盈剔透，怀着纯洁爱恋的少女脸颊微红，无须胭脂水粉，她的脸庞朝霞般地晕染，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