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佼冷烟点头,面目严肃,身姿笔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心底深处其实一直藏着一段感情,但她只能将其雪藏,不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眼前这位年轻英俊的帝王。
“娄公子现在的情况可有好转?”沉默了片刻,站在窗边一直望着窗外景色的帝王再次出声,话语间的伤感和无奈就是再迟钝之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身为暗卫首领必定不会愚笨到哪去的佼冷烟?
“陛下,请容冷烟多嘴一句,如今凤天的女皇陛下既然已经在宫内,您得到她必定胜券在握,既然如此,您为何不直接杀了娄公子这颗已经无用的砝码?”佼冷烟见男子这般,心肝都在为他疼,就冒昧多说了几句,满心关切。其实,这已经越过她的职责范围,但她却完全不自知。
沧澜瑾瑜当然想将洛安身边的那些男子全部铲除干净,一个不剩!可一想到四个月前那个女子看向他的坚定目光,以及说的那些话,他动摇了,咬了咬牙,才沉重说出,“孤不能那样做。孤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不堪,若真那样做了,孤跟她之间恐怕再无挽回的余地。”他的手指愈加扣紧窗柩,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只要能得到她,孤此生都不会伤害那些男子,毕竟,他们已是过去,孤才是她真正的未来。”
“陛下,您何苦这般为难自己?您本是沧澜的帝王,什么女人是您得不到的?可您偏偏暗中苦恋了她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寻着她,就应该将她夺回来,占为己有,将那些污了她令您心殇的存在全部毁灭,可您却选择了包容,这样您心里真的会好受么?以后您真的不会后悔么?”佼冷烟不喜欢这般克制自己的沧澜瑾瑜。在她眼里,沧澜瑾瑜是最尊贵的帝王,想做什么便应该做什么,无需拘束于他人的想法,只要他开心,他人的想法又有什么重要的?!
“你别说了,孤既然已经决定,便不会改变。”沧澜瑾瑜终于侧身瞥向身后的黑衣女子,眉间隐隐不悦,“冷烟,今日你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佼冷烟一慌,却在一瞬恢复冷静,后退一步对男子拱手一揖,压着心中的凄凉和自嘲,“冷烟也是为陛下着想,请陛下莫多虑,以后冷烟绝对不会在您面前多言此事。”
“你还没回答孤刚才的问题。”沧澜瑾瑜回到书案后坐下,随手翻阅起手边的一张竹简,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薄怒的男子压根不是他本人。
“回禀陛下,娄公子依旧原样,身子状况虽然良好,但他的心”佼冷烟偷偷地看了眼书案后冷峻的男子,才继续说,“已如一潭死水,半年前,我给他解了四肢上的铁链,他也不逃不闹,一直安静地待在屋内,从未出过门,好像彻底与世隔绝了一样,一点都不在意外面发生的事情。”顿了顿,她继续说,“还有他那双眼睛,我找太医给他看了看,并给他开了方子,可每次端过去的汤药,他从未碰过,那些下人明明叮嘱过他,可他就当耳旁风,似乎压根不想治好自己的眼睛。”
“他的心的确是死了。”沧澜瑾瑜想起初见那个男子的情景,坚硬的心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怜悯。他低了头,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令人觉得晦暗。就在佼冷烟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了,声音很轻,但字字清晰,“估计,只有她才能拯救他。”
“陛下”佼冷烟想上前安慰男子,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已经好久未见男子这般脆弱的模样,记得上一次,还是在去年。
那时,他寻到了身在凤天的她,本满心狂喜,恨不得插翅飞去凤天寻她,然后将她带回沧澜。
可当她继续向他汇报那个女子的详细信息尤其她已有家室的事情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了,仿佛瞬间从云端坠落,入了污浊的淤泥,浑身散发着欲将整个天下都毁灭的气息,但这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