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书房里。
国公爷快速地把五少爷司徒光写来的信展开,从头看到尾,默不作声,眼神却在逐渐地变化,越来越深沉,带点焦灼。
“出了什么事?国公爷。”察言观色的幕僚们忍不住出了声。
国公爷把信递给他们,继续沉默,满脸的思索。
幕僚们相继看了信,其中一个幕僚满怀疑惑地说道:“马怎么会突然往河里跳呢?除非是像人一样,病得神志不清了,眼睛看不清路了!”
又有别的幕僚在摇头,满脸惊讶:“还有这事?真是闻所未闻的怪事!”
立马又有表情格外镇定的幕僚说:“现在别去计较那疯马了!可惜那几十车粮草掉进了黄河里,我们得立马想办法筹粮!这是十万火急的事,前线的士兵和战马饿着肚子等不起!”
“你这话不对!如果不弄清楚那马跳河的原因,万一在过河的时候,运粮的马又跳一次呢?”
眼见着幕僚们内部就要吵起来,国公爷摆了摆手,脸色严肃,语气厚重地说道:“这两件事都要解决了!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筹集粮草,一部分人去召集大夫,等粮草准备好了,让十名大夫随行,让大夫在路上看顾马匹。最首要的,就是防止有人对马下毒!”
“是!”幕僚们高声答应,很快,大家就开始毛遂自荐。
国公爷点兵点将,分派了一部分去做事的人,然后又跟剩下的人一起商量另外的事。
“这次国泰公主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想法?六大尚书都已经上了奏折,今天早朝后,他们私下里都来游说我。”
有一个幕僚连忙说道:“国公爷,这事要看皇上自己的意思!外人不能用蛮力去左右皇上的决定!往小了说,这只是皇上的家事而已,并非国家大事!”
另一个幕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虽然是西宁侯府和六大尚书吃了大亏,但是他们也不是全然无辜!算是自食苦果!”
国公爷点头赞许,稳如泰山一样地安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如炬,说道:“反正已经闹开了,对于国泰公主的事,现在大家都心知肚明,而皇上迟迟没有表明态度,想必也是厌烦了外人的步步紧逼。”
说完话,国公爷抿紧了嘴唇。幕僚们连忙附和道:“咱们静观其变,最好!”
国公爷摸着胡子,点点头。
——
宫里。
皇上:“母后!”
太后惊喜地回头,笑道:“皇上怎么来了?”
皇上笑道:“朕来陪母后用午膳!”
过了一会儿。
皇上问道:“母后,您觉得我应该严惩国泰公主吗?”
太后摇摇头,又皱皱眉,神情越来越矛盾,十分无奈地笑道:“这几天啊,求情的人c告状的人,都快要把我的门槛给踏破了!想必皇上那里也是如此吧?”
皇上笑着摇摇头,说道:“的确如此!”
太后转过身,伸手拨动着花瓶里的用水养起来的蓝色睡莲,笑道:“皇上还是自己拿主意吧!我不管这事,我就想清静地过几天!”
听着这话,皇上的脸上淡淡地一笑,他也想清静地过几天,少些人来烦他才好!一想起那些在他面前痛哭流涕c喊着家门不幸的老臣子们,皇上就有些头疼。他把双手背于身后,目光看向远处,静静地思索着。
太后在安静地拨弄着睡莲,没有打扰他。然而,太后心里的心思并非嘴上说的那样宽容!太后垂下眼帘,眼中的神色深沉c幽暗,有一丝丝的狠意!太后没有忘记:国泰公主曾经把坏主意打到了她的娘家头上!想要拖钟未央进泥沼!就算国泰公主失了手,没有得逞,但是其心可诛!得罪了就是得罪了,想要一笑泯恩仇,可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