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宜迟疑了,他来时的想法很笃定,就是杀了杜容兮。
可是,给杜容兮诊脉后,他惊异的看着杜容兮,道:“娘娘已有了一月多的身孕。”
杜容兮欣喜,但同时有些疑惑,道:“本宫被控制心神那许久,精神受挫,也自己伤了自己许多,先前也有太医来诊过脉,太医怎未发觉本宫有孕?”
“兴许是因为娘娘身子过于虚弱。又是刚有身孕,脉象并不十分清楚,今日草民给娘娘请脉,已然是诊出滑脉,娘娘不必怀疑。”沈时宜解释了几句。
为此,杜容兮倒也不疑心了,满脸的欢喜止不住。
她费尽心思想要怀上孟桓的孩子,届时等着孩子生下了,她也就能够放心的离开。
“只是娘娘先前身子弱,这孩子怕不好保住,需更注意调养。”沈时宜叮嘱了一句。
他也不在凤鸣宫里久留,说去将这消息告知孟桓,便就离开了凤鸣宫。
他出凤鸣宫的时候,外面突然刮起一阵极冷的风,将他身上披着的大氅吹开,胸膛里灌入许多冷风,着实将他冷的一哆嗦。
看来,真是老天要留着杜容兮啊!
感叹罢。他就风尘仆仆的往德章宫去了。
孟桓正看着折子,见沈时宜来,放下折子,问:“沈神医为何去而复返?”
“草民方才在路上遇上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诊了脉,才发觉娘娘已有一月多的身孕,特此来恭喜皇上。”
“什么?容兮有身孕了?”孟桓兴奋的站了起来,忙吩咐了宫人给他披上大氅,就要立即去凤鸣宫里看杜容兮。
风寒夜冷,孟桓刚到凤鸣宫,杜容兮便知晓是沈时宜已经将她怀有身孕的事告诉了他。她过去拉着孟桓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笑着道:“这儿,有咱们的孩子,孟桓,你高兴吗?”
“高兴!”孟桓难掩喜色,一把将杜容兮拥入怀中。
此时,孟桓才真正体会到身为父亲的那种喜悦,他都想好了,要给孩子准备些什么……教他识字、教他骑马射箭……想了许多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杜容兮身中毒蛊,能救她性命的只有他,他没有办法陪着孩子长大……
不过,有个孩子陪着杜容兮,他也算有些安慰,至少杜容兮不会太寂寞,等孩子长大了,还可以像他一样保护杜容兮。
如此想着,他的嘴角依然上扬,露出发自内心的笑。
也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更加坚定了他要给杜容兮换血的意念。
大年初一,虽未有早朝,孟桓还是向天下颁布了一道旨意,昭告天下杜容兮已有身孕一事。
此旨意一出,简直振奋人心。
一直以来,朝堂的所有不稳,都是因为孟桓没有子嗣。而如今,正宫皇后怀上身孕,且还是大年初一这日,这可是个好兆头。
满朝文武悬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这个新年也过得喜庆。
杜容兮怀有身孕一事一传出,京城里的诰命妇就轮番入宫向杜容兮请安。祝贺。
初三时,边关又有捷报传回,虽然几个小国联盟出兵,来势汹汹,但是将士们在杜容昊的带领下,势如破竹。已经将他们打得四分五裂,到处逃散。这些人虽说人多势众,但还是一群乌合之众,真打起战来,还是不行。
初三晌午就又下了雪,杜若兮进宫里来看杜容兮。她小产后,养了一个多月,身体已经好许多了,只是仍旧有些憔悴。
她怕自己才小产不久,来看杜容兮会冲撞了杜容兮,这才选了初三晌午后才来。
她进宫里来只是随意同杜容兮说了会儿话。只是见着杜容兮怀了身孕,到底有些想念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本是新年里喜庆的日子,她反倒有了几分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