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不再多问,遣了郁承照退下。
如今,郁承照可算是风光,进宫当侍卫不过几月,就能有如此之大的出息。
不过,即便如此,他在侍卫营里依旧让其他同僚看不起,那些人大多是世家公子。后台硬着。他们都见惯了大起大落之人,所以啊,倒没觉得郁承照能一直跟顶端上呆着。皇上看重是一回事,可这权势又是另外一回事。说来啊,郁承照得重用,可手上到底没权,承安侯府也只是表面上光鲜了些罢了。
方过了八月十五,侍卫营里不少侍卫都休沐刚回来,还未去当值。这日阳光甚好,他们几人也不当值,便搬了张桌子在侍卫营外坐着,晒着太阳磕着瓜子,桌上再摆上一茶壶,喝着茶水,正好闲聊。
“不就是一等侍卫,瞧将他给威风的。小爷一进宫那就是一等侍卫兼侍卫队长。”宋濂说着,吐了口瓜子壳,满是得意。
他是上柱国大将军的幼子,姐姐是宫里的宋妃,大哥那也是在外带兵的将军。他进宫里当侍卫。谁不给他几分颜面,侍卫统领见着他,也得拱手叫声“宋小爷。”
可偏偏郁承照不将他放在眼里,他不过是让郁承照同他换个班,他与京城里明月楼的小昭姑娘约了去玩耍,可郁承照非但不与他换班,还将他与青楼女子来往之事捅到了皇上跟前,让他挨了一顿训斥。
青楼那种地方龙蛇混杂,最容易有消息走漏,皇上是不喜官员出入青楼的,他这老往青楼里去,是不知道捅了多少宫里的事出去。
这不,皇上禁足他三个月不许出宫。
侍卫统领焦璘与郁承照走得倒有几分亲近,当初还是焦璘去承安侯府里带了郁承照进宫当侍卫,进宫后,焦璘对郁承照也十分照顾。
这日。下了值,焦璘邀了郁承照在酒馆里喝酒,几杯黄汤下肚,焦璘叹气。面显忧色,他道:“我这个统领不好当啊!我出身贫寒,家中没有半点的势力,可宫里的这些侍卫。大多是世家子弟出身,没人服我管教,又都是些爱惹祸的主儿,他们惹出了什么事。都得我来兜着顶着。”
说罢,又是长长叹了口气。
就宋濂当值不见人去了青楼里会风尘女子这事,皇上虽训斥了宋濂一顿,可顶罪的人却是焦璘。他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又被上柱国将军训斥了一顿不好好管教下属,最后,皇上罚了他一月俸禄。
那些个主儿,是天天的惹祸,他都一年未拿到俸禄了。
本来家中又清贫,侍卫统领这职瞧着厉害,底下带的人都是些要他伺候的主儿,根本捞不着什么油水。
郁承照从怀中拿出张银票来,二百两的,塞到焦璘手中,道:“焦大哥拿这银子先用着,解决眼下的困难,等往后宽裕了再还我不迟。”
焦璘的妻子刚生了孩子,娘俩都需要吃些好的,听说。孩子先天有些不足,得紧着用些金贵的药来调养着,长大了才能好些。
如今,他缺银子的紧。
焦璘神色略显尴尬。扯着嘴笑了笑,道:“当我谢过郁兄了,郁兄此番恩情,焦某铭记于心。”
收了银票。焦璘眉间的愁色才略微舒展了些。
郁承照同他喝了几杯后,便告辞先回了府里。
第二日,他才到宫里当值,就听闻侍卫在说焦璘被拿了进大牢里了。听说是醉酒在街上行凶杀人,这事闹得大,毕竟宫里的侍卫统领当街行凶杀人,此事若不严办必定会引人诟病。
焦璘杀人一事并无隐情。他与一街头地痞起了冲突,他酒醉在头,便动手与那地痞打了起来,区区地痞又岂会是宫中侍卫统领的对手。不过几下,地痞就死于焦璘之手。
若是旁的世家子弟,不过打杀了个地痞,就算入了大牢里。判了死刑,还能想法子给换出来。可焦璘并无后台关系,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