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舞从素芜内出来了,疯病好了,脸上的皱纹也没了。
眼下宫中正因为那个宫女的死人心惶惶,自然没人提起姜舞划伤了杜容兮的脸一事。
可锦秋记着呢,她岂能让姜武得意快活。
她去了素芜内,送去了一把匕首,就走了。
先前姜舞用匕首划伤了杜容兮的脸,此时锦秋送来匕首,其意明显。
只是,姜舞又岂会划伤了自己的脸?
她唤了淳儿过来,好声与她道:“淳儿啊,我这张脸,若毁了,定会失了皇上的宠爱,往后杜容兮必定会更加欺压于我们。若是你的脸毁了……”
淳儿显出害怕来,动作有退让、躲避。
“淳儿,你说了要做牛做马的报答我……”
“淳儿,你还想找杜容兮报仇吗?”
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起,那刀子狠厉划过淳儿的脸,血珠溅起,落了些在姜舞的脸上,她拿了帕子擦了脸,仍是好生的同淳儿道:“淳儿,你记住了,你这张脸,是因为杜容兮才毁了的,你要更恨她……”
“淳儿晓得,淳儿记住了!”淳儿哭着道,她一手捂着脸,鲜血从她指缝间淌出。
孟桓前脚抬进素芜,便就看见姜舞拿了匕首要划自己的脸。他赶忙快一步打掉姜舞手中的匕首,将她搂在怀中。
“臣妾犯了疯症时划伤了皇后娘娘的脸,如今又害得淳儿毁了脸,就让臣妾也毁了脸好了……皇上,您又何必拦住臣妾……”
“臣妾往如何心安……”
淳儿跪在地上,爬到孟桓跟前,拽着他明黄的衣摆,哭着道:“皇上,今日锦秋来要划了素美人的脸,奴婢拦着,锦秋见刀子划伤了奴婢,这才作罢离开,她走时留下来了话,说若再见到素美人的脸是好生生的,就要了素美人的命!”
淳儿说得悲愤,映衬着她满脸满手的血,那血更是沾染孟桓的衣摆。
锦秋如此胆大妄为,按理。孟桓该要大怒了。
可他,却蹲下身来,拿了刀子塞给姜舞握着,道:“舞儿,你的确是伤了她的脸,按理,你是要还她的。来,你划吧,朕这儿有上好的金疮药,会立即给你止疼……”
他都握着姜舞的手将那刀子抵在姜舞的脸上了,只要稍微一用力,刀子就会划破姜舞那吹弹可破的脸蛋儿……
只要姜舞真划下了那一刀。不管姜舞什么模样,他都爱她,宠她。
可是,姜舞却是一慌,像是扔烫手山芋一般扔掉手里的刀子,摇头道:“不,我不能毁了我的脸……我不能……我变得丑了,皇上您就不爱我了……”
她摇着头,一直退缩……
孟桓放开了姜舞,他去捡起那把匕首,眼底有了冷意,只道:“舞儿。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做这一场戏呢。”
说完,出了素芜。
*
其实,锦秋刚从素芜离开,孟桓就来了素芜。
孟桓将锦秋堵住,质问她为何来素芜。
锦秋实话实说了,孟桓便着急要赶去拦下姜舞,他怕姜舞会真划伤了自己的脸。
可锦秋却跪在他面前,将他拦住,肯定的说素芜内会有一人毁了脸,但绝不会是姜舞。
锦秋非要他在这外面看一出戏。
所以,姜舞是如何劝着划伤了淳儿的脸。都说了些什么,孟桓都听得真切,看得真切。
听从未想到姜舞竟然会是这样的人,甚至他觉得这次从晋阳带回来的姜舞只不过是一个与姜舞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罢了。
他爱的那个姜舞,一年多前,已经死于杜容兮的那一碗汤药。
锦秋与他说了一句话:“姜舞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只是皇上被爱蒙了眼。”
说罢,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