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唇相触碰到一起,孟桓只觉一片柔软,杜容兮的唇间有淡淡的甜腻,让他眷恋,不舍分开。轻撬贝齿,他缓慢的将口中的药汁渡入杜容兮的口中,他很慢,怕会将药渡得快了会呛到杜容兮。
一碗的药,他都这般缓慢的,耐心的渡入杜容兮的口中。
药汁很苦,此刻那种苦涩的味道仍旧灌满他的嘴里,可他却没有半点的察觉,替杜容兮擦了嘴角残留的药渍后,又见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便拿了毛巾替她小心的擦了额头。
替她盖好锦被,他坐于榻前静静的看着她。
他从未这般仔细的看杜容兮,安静睡着的杜容兮,没有那么的盛气凌人,没有骄傲狠毒,她眉目清丽,妆容恬淡,虽然算不上天香国色,却也是十分好看,耐看。
她的眼睑下。还有一颗很小很小的朱砂痣。
许久,杜容兮醒了过来,她微微睁开眼睛时看到孟桓,神色里闪过一丝诧异。只是,她现下病着,没有力气。也没什么精神,懒得去想孟桓为何会在这儿,懒得去同他争吵什么。
“你何时来的?”杜容兮虚弱的问。
孟桓平静的回答:“路过这儿,就进来看看。”
说着,唤了宫女端了热好的米粥清淡小菜进来,他扶着杜容兮坐起来。接过粥碗,舀一勺,小心的吹了吹,才送到杜容兮的嘴边。
“听宫女说你都昏迷了一整天了,想是饿坏了。”
杜容兮哪曾见过孟桓对她如此温柔体贴,她怔愣了好一会儿。才一笑,说:“我还真是病糊涂了,否则,怎么会梦见你会如此温柔待我。”
说完,张嘴,吃了孟桓喂的粥。
孟桓却是神色微黯,怔了好一会儿,接着什么都没有说,继续给杜容兮喂粥。
一碗粥喂完,杜容兮饱了。
他们二人向来怒言怒语的,此番还真没有能平静说的话,孟桓放下粥碗,起身来,道:“朕走了。”
便转身出了凤鸣宫。
杜容兮且睡下。
第二日,杜容兮的病已经大好,就是脸色略显得苍白些,身子还有几分乏力,其他,并无大碍。
昨夜里的一切,那是一场梦,杜容兮只觉得那场梦太真实了。
今儿一早,樊绣送了喜宝入宫来陪杜容兮。杜容兮就带着喜宝在园子里四处走走。路过素芜时,远远的就听见姜舞在发怒训斥宫女。
杜容兮推门进去,只见屋子里摔得满是瓷器碎片。姜舞却是换了副神色,扶了跪在地上的宫女起来,说:“我今日心神不宁,并没有要怪罪你们的意思,都起来吧,将屋子里收拾干净。”
随即。才看向进来的杜容兮,恭敬向她行礼。
等着宫人收拾干净后,退了下去,杜容兮才冷声道:“于本宫跟前,你还伪装什么?姜舞。”
姜舞一笑,无辜道:“皇后娘娘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素美人都与本宫说了。”杜容兮道,让锦秋带着喜宝先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杜容兮和姜舞二人,杜容兮盯着姜舞那张脸看了许久,才说:“素美人说,会将你所强加在她身上的伤害,百倍。千倍的还你!”
“噗,她不过是颗不中用的棋子,她都已经死了。杜容兮,难不成你现在只会威胁了吗?”姜舞冷笑,她于杜容兮一旁坐下,得意的提了句:“杜容兮,你可知道皇上有多宠爱我?我不过昨儿随口提了句,皇上就答应了明日要与我回闻府看宝儿。说不定……皇上要立宝儿当太子呢……”
“素美人在宫中不过短短数月,着实是经历凄惨,不得善终,可比她惨百倍、千倍,姜舞。你就不怕吗?素美人可是早已给你埋下了恶种。”
说完,杜容兮就出了素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