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这处荷花池子不算是最大的,却也有十亩宽,一眼望去,看不尽边际。
青曜玉何其珍贵,就让孟心悦这般莽撞给扔进了池子里,杜容兮气恼得很,厉言训她:“心悦公主的胆子越发大了!别觉得有了皇上那一道圣旨,本宫就拿你没办法!”
“你堂堂皇后竟在此处与戏子会,被我撞见,你恼羞成怒了!”孟心悦理直气壮道,面上虽义愤填膺,但心里确实是怕了。
杜容兮的能耐太清楚,更重要的是,皇兄总是忌惮她,纵容她。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杜容兮怒道,喊了宫人前来,吩咐道:“将心悦公主送回清毓宫,好生看管,没有本宫的旨意,她不许出来一步!”
立即便有宫人将孟心悦给押走,孟心悦挣扎着,冲着杜容兮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丝毫不像个公主。
待得耳边清净后,杜容兮才吩咐了宫人下池子里去打捞青曜玉。
外面日头大,杜容兮没有在荷花池子边上守着宫人打捞。
回了凤鸣宫,锦秋可惜的叹着:“娘娘好不容易得了青曜玉,却被公主给扔到了池子里,池子那样大,捞着怕是难……”
“能不能捞得着,但凭天意。锦秋,自我嫁给孟桓后,天意从来都不善待我,我拼了命的去勉强,也勉强不来。”杜容兮感慨道,对于青曜玉,她到没多可惜。
手臂上的伤,这几年来,她疼习惯了。
只有那伤疼着,她嫁给孟桓后经历的那些伤痛、被冷淡漠视的事才不会让她觉得那是一场梦。
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醒来就结束了。
可束缚她的,醒不来,她与孟桓的纠葛爱恨,至死方休。
杜容兮派人在荷花池子里捞玉,闹得满后宫皆知。没多一会儿,宋焕之便也加入了捞玉的行列里,烈日炎炎之下,与宫人一同捞玉。宫人偶尔还会歇息一下,宋焕之却是不休息。
那么大的荷花池子,那么小的一块青曜玉,哪里有那么容易捞得出来。
忙活了一个下午,从池子里捞出了些瓷瓶、首饰之类的,玉佩都捞出了十几块,就是没有青曜玉。
天色暗了下来,戏班的人匆忙来了凤鸣宫里焦急同杜容兮说:“皇后娘娘,您劝劝焕之吧,他在荷花池子里都打捞了一个下午了,我瞧着他脸色都白了,怕是中了暑热。”
杜容兮一听,急了。
忙去了荷花池子那儿,吩咐了宫人将还在池子里捞玉的宋焕之架了出来,她气恼道:“不过是块玉,哪里值得你这样拼了命去捞!反正是在这池子里,今日明日捞不出,但总会捞出来的!”
“我一时急慌了头……”宋焕之虚弱的很,连说话的声音都极弱极弱。
杜容兮劝他:“若真找不到,我让人将这池子里的水都放干,总是能找到的。”
杜容兮的权势何其大,让人放干池子里的水,并非不可能。宋焕之这颗心便安了下来,精神一松,整个人就昏迷了过去。
脸色白得吓人!
请了太医来看,宋焕之是中了暑热,宫人给他灌了一大瓶的藿香水,杜容兮又是亲自拿着扇子给他扇风了许久,宋焕之的脸色才渐渐有了好转,暑热也退了下去。
天色已经黑了,杜容兮不好一直在宋焕之的屋子里待着,才回了凤鸣宫。
今日,孟桓为了朝中的事忙了一天,后宫里的事也没听说什么。他出了德章宫,在外面走动,脑子里还想着朝中那些未解决的事情。
一路走着,就到了那荷花池子边,正好边上有几个宫人在,还说着今儿发生的事。
“皇后娘娘的玉掉了这池子里,打捞了一天,都还没捞出来。”
“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