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只比施父先到一步,组织人员把掉在水里的车拖了出来,又请专业打捞人员顺着湍急的河流打捞陈默今。
景如画一直坐在河边等,时间越久心里越空,她为什么要下车去买烟?
施锐则一直陪在景如画,打捞人员上岸说没捞着,收了施父付得报酬后离开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施父催着儿子:“施锐你把景老师扶起来。”
施母也来了,她先过去扶施锐起来,担心他脚麻又弯腰替他捏了几下小腿。
施锐自己跺了跺脚,觉得好点了才和施母一左一右扶着景如画站起来。
施母柔声说:“景老师,晚上风大,先回家吧。”
景如画点头,被搀扶往上走时还是一步三回头看河面,什么希望都没有。
施母见状叹了一口气,施锐双手紧紧搀着景如画,生怕她一冲动又往河里冲。
施父和施母都开车来了,施父载着施锐回家。
施母则把景如画送到酒店,安慰了几句就急着走了,她还是更担心儿子会不会受刺激又自残。
这间酒店标准间,景如画和陈默今住了一个多月,她坐在她睡得床上一遍又一遍拨着陈默今的电话,他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景如画靠着床头,她是看着车被撞下桥的,她还是不信。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还有些钱,她要再找人去打捞陈默今,不管那条河有多长!
景如画偏着头定睛看旁边陈默今睡得床,被子平铺着没有一丝褶皱,真的没有回来过。
床越看越模糊,她抬手胡乱擦了擦眼睛里的泪,视线又清明了。
陈默今,你是骗施锐的对不对?也是骗我的对不对?
景如画就这么在床上坐到天亮,用冷水洗了下脸衣服都没换就出门了。走到酒店门口,手臂被人拉住,她回头一看是施父。
施父放开她的手臂道:“景老师,我们在等你,叫了你几声。”
景如画闭上干涩的眼睛伸手揉了揉,“不高意思,我没看到,也没听到。”
施父手指着他旁边的男人道:“他是昨天的肇事司机,今天来跟你谈赔偿的,希望这件事情能私了?”
“私了是什么意思?”景如画态度不好地问施父。
施父一点都没生气,还继续劝着:“打捞队今天继续在打捞,有消息了会第一个通知我。其他的善后问题,我们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开。”
景如画权衡很久,才答应施父,跟着他一起到了这家酒店的餐厅包间。
三人坐下没多久,施母和施锐赶来了,七嘴八舌谈起赔偿款,期间景如画一句话都没说。
施锐看景如画失魂落魄的样子,似曾相识又感同身受,他隔着衣服一下下摸自己的手臂。
肇事货车司机从随身提着的大袋子里拿出几叠钱推到景如画桌前,道:“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剩下的我会慢慢补上的。”
景如画昨晚还侥幸认为是陈默今骗他的,谈到这里,她自欺欺人不下去了。
景如画一把把抓起钱砸到货车司机脸上身上:“我不要钱!我要人,你把陈默今还给我!”
“景老师,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施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又对施锐使颜色。
景如画把施母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桌上,她再慢吞吞的站起来,大家还在看施母被放在桌上
那只手时,她已经扑向货车司机推打捶抓了。
“你把陈默今还给我!还给我!”景如画哭喊着,手在货车司机脸上乱抓,指甲划开一道道红痕。
货车司机疼得喊哭,几下才推开扑在他身前的景如画,要站起来时椅子往后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