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都是原黑石教人士,各个来者不善,好像若是荡山不交出凶手,就要杀个片甲不留一样。
常轩好说歹说,将赔款开到了三千两外加两匹名马,但穆天行始终不满意。本来他也没想到常轩能把价码开得这么高,结果常轩一说,他便认为常轩必定是心虚,还能要到更多,于是便没完没了起来。
曲非笑却是有些恼怒,上前一步:
“穆先生,俊明是我的徒儿,他死了我也很伤心,但荡山上下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有结果,想必定是外人所为。但荡山保护不力也是事实,现在愿意赔偿,您为何还不满意呢?”
“哼,三千两加两匹破马,就要买我儿子的命么?”
“那您要多少?”
“三万两,一个子也不能少!”
常轩拍案而起:“三万两?穆先生您不要说笑,就是朝廷死了将军,不过五千两而已!”
天知道,荡山加起来不过五六万两积蓄,怎么可能轻易拿出三万两!
穆天行怪叫道:“不答应可以啊,把凶手交出来,要不,就把你掌门之位让出来,换个人坐!”
江湖人士们也随声附和,大骂起常轩来。
常轩和曲非笑气得脸都绿了,却不知道怎么劝那穆天行。此时忽然一道白光闪出,直挡在了穆天行面前,右手一挥,一位江湖人士扑通便倒,倒下才抱着腿大叫起来。
穆天行一愣,只见一个面带刀疤的女子目光凶狠地站在他面前。
“你是谁?”他攥紧手中剑。
“我是荡山派弟子,苏白芙。”
“你你要做什么?”穆天行有点发抖,这个苏白芙他早有耳闻,做事一点情面都不讲的。
苏白芙半眯起眼睛:“我是来和你说,请你带着你东西你的人,速速离开荡山,否则休怪我大开杀戒。”
“休得吓我,你们荡山门规我一清二楚,不得无端杀人!”
苏白芙一声冷笑:“行走江湖,怎能不杀人?至于是无端还是事出有因,要杀了之后才能评断。”
穆天行气哼了两声,慢慢放下了剑,却仍是不甘心,大叫:“五千两!不给的话,我即刻大开杀戒,纵使打不过你们,也豁出去让你荡山见点血出来!”
常轩忙喊苏白芙住手,最后给了穆天行四千两加两匹马,终于将他打发走了。
曲非笑愤愤然:“师父,你好生软弱,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
常轩摇摇头没回应,如果是平素里,他一个子都不会给,但此事自己毕竟是心中有愧,只想速速将此事平息了,否则再闹下去,万一真的把殷霜牵扯出来,就不是花钱能解决的事了。
时光荏苒,年复一年,转眼又是七个春秋匆匆过去,殷霜已然十四岁,豆蔻年华,容颜初现。与她一起进山的孩子,除了死去的穆俊明外,已经正式加入了各自的旗号,以前的师兄师姐们也各自学成下山。这七年间又有两拨少年进山学艺,她也多了十几个师弟师妹。
苏白芙按照惯例又收了两位弟子,但都资质平平,没有一个比得上殷霜。现在门派里人人都说她待殷霜太偏心,她也乐得人家那么说,反正这又不假。
但是殷霜自己知道,她的日子远没有外边人说的那么好过。开始的一年里,前几天她还挺开心,但后来发现,除了扎马步就是打坐,连睡觉都要坐着,以便冲她的各处经脉,万一睡着倒下了,便会被苏白芙洒在周围的尖竹子扎出血,简直累的她腰酸背痛,精神恍惚。好不容易熬过了第一年,无论怎样劳累身体都不再有反应,苏白芙却是给她上了一副沉重的护腿和护腕,又扔给她一把四十来斤的斧子叫她劈柴,弄得她差点将脚趾头砸碎。这样还不算,白天干完活,晚上还要背一大堆的武功心法,简直要将她折磨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