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弟子抬着一具小小的尸体,正经过苏白芙的门口向正殿走,一边吆喝着死了人,要门中辈分大的弟子都去正殿。人越围越多,苏白芙回头看看刚从后门进来的殷霜,抱着一条胳膊,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便也不去管她,找根簪子将自己的头发胡乱束了一下,急急跟上了大伙。
她一望那尸体,眉头微皱,一时没认出来这满脸伤的孩子是谁,好不容易认出是穆俊明,她又疑惑起来。一个毛孩子,究竟是得罪了谁?非要将他弄成这么惨的样子?
众弟子浩浩荡荡地奔进正殿,掌门常轩早有耳闻,已然在主位坐定,又请了门派所有大夫来验伤。众人将穆俊明放在当中地上,继而纷纷散开各自归位。先前外围没看清的弟子这时候见到穆俊明的惨象,顿时一片哗然,就是常轩也倒吸一口凉气。
“是谁发现的?”他洪亮威严地问。
两位年轻弟子站出人群,拱拱手:
“今日是例行擦拭山门石碑的日子,我和明师弟用过午饭便去了荡山崖,一到便发现这位小弟子的尸体,我等不敢耽搁,连忙给抬了回来。”
“可看见附近有什么可疑之物或可疑之人?”
两位弟子相互看了看,摇了摇头。并不是没看见,而是他们根本忘记了观察四周。
常轩轻叹一声,挥挥手叫他们下去,随即叫过大夫来验伤。
“在座的本门弟子,今日哪位见过穆俊明?”
下面鸦雀无声,只一个弟子怯怯地说,似乎见他来用过早饭。
“把少年堂的弟子和师父都叫过来!”常轩一声轻喝。
没消一刻钟,少年堂二十八位大小弟子c三位师父齐集正殿,只是少了殷霜。
常轩问起殷霜下落,没等苏白芙开口,一个弟子便道殷霜被狼追了,此时正在狼旗正殿歇息怕是没通知到。常轩倒是没怎么怀疑,荡山确实有不少狼,有时小弟子偷懒去树林里玩,碰上个把狼也是常事。
少年堂三师父说,穆俊明昨晚督脉已通,今日本来应该去木人房的,不知怎么去了荡山崖。一位小弟子禀报说,最近经常发现穆俊明半夜偷偷溜出去,不知道在做什么。
至于殷霜,一向独来独往,从不和人打招呼,也并不引人注意,众位弟子一时并没有想起她来。
常轩追问了半晌,众弟子回答的无非都是那几句,他觉得这些话实在没有多大用处,也便不再浪费口舌,静静地等着大夫的结论。
几位大夫将穆俊明翻来覆去验了几遍,这才将他脖子上的剑拔下来递给曲非笑。曲非笑阴沉着一张脸,思忖着心事。穆俊明确实天资聪颖,是一块练武的好料子,只不过心性浮躁,还需多加磨练,失了这么个好弟子,如失至宝。他看看少年堂的人,又看看掌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苏白芙身上。
苏白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她知道曲非笑在盯着自己,心底冷笑:怎么,你以为是我杀的么?我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娃娃,一剑刺死便了,犯得着这样大动干戈?
曲非笑确实怀疑苏白芙,因为她自始至终,并不显得有何惊讶,仿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样。但他细细一想,又觉得苏白芙虽然手段狠辣,倒也是正人君子,犯不着偷偷杀一个孩子。这样想着,便又回过神来,轻叹了口气,打量起手中这把剑来。
“非笑,看出什么端倪么?”常轩问道。
“禀师父,这把剑做工精良,不像是我门派里练习用的剑,上面一个‘穆’字,徒儿斗胆猜想,可能是穆俊明自己家中带出来的佩剑。”
“这么说,不是凶手的剑?”
“应该不是,如果是凶手的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当证据呢,况且”
曲非笑刚想继续说,忽然大夫们纷纷站了起来,常轩立刻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