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喜欢。”
乔遇安也不矫情推拒,接过来一口饮尽,说了声好。
两人坐在小牢房里,相对无言。
秦卫国本来就是个话少得可怜的人,如果乔遇安不逗他说,他比哑巴还像哑巴。
乔遇安夹菜,他看着,乔遇安喝酒,他看着,乔遇安扒饭,他还是看着,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胃口不好吗?”
乔遇安停下动作,疑惑地抬眼。
“以前看你吃饭,不管吃什么都好像在吃人间美味,经常看得我想上去抢一口。”
“这是我今生的最后一顿饭,当然得慢慢吃了。”
“”
乔遇安把饭菜一扫而空,再把最后几口酒也干掉,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他盘腿坐直,认认真真地看着秦卫国,不再针锋相对冷嘲热讽,就像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乔遇安犹豫不定,有些话卡在喉咙里很难开口,可是最后最后,他到底还是开了口。
“可不可以再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南宫清”
乔遇安没有把话说明白,也不忍说得太明白了,反正对方能懂得就好。
秦卫国露出了一丝苦笑:“你想怎么做?”
乔遇安反问:“你能怎么做?”
“太子盯得紧,救是救不出来了,只有找个机会”秦卫国说着,握住拳头,拇指往脖子上一抹。
乔遇安沉默了片刻,强压下喉头的酸胀,起身,规规矩矩作了一揖。
他哑声说:“尽快吧,谢谢。”
这样的态度,分明是见外了,秦卫国低声说:“安然,你不必如此”
乔遇安打断他:“拜托了。”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非常过分,可是他只有指望秦卫国了,别无他法。
他到底还是心疼南宫清,没法子不心疼,也许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
如果用现代心理学分析,南宫清便是一个唯心主义者又或者是完美主义者,如果不能完完全全得到一个人,那么他宁肯不要!死也不要!乔遇安想到这些就心疼,宁愿对方死掉算了,要不然,以南宫清的性子,将来在宫中只怕会受尽欺凌。
秦卫国摸摸乔遇安的脑袋:“我尽力。”
乔遇安点头,也算却了一桩心事,剩下的,就等明天了。
天亮之后,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朗日子。
乔遇安戴着枷锁,双手双脚也戴着镣铐,正副东西加起来有二三十斤的重量,戴得越久越吃力。
他努力挺直腰杆,盯着那道朱红色大门眼也不眨,在太阳底下淌了一脸的汗水。不知等了多久,笨重的木门缓缓开了,一队禁卫军分成两列先走出来,随后,才是乔遇安要等的那个人。
那人抬脚跨出门槛,看见乔遇安,怔了怔,随即笑了。
乔遇安傻乎乎地睁大眼睛——那张相貌平平的面孔,笑起来一点也不好看,只是没有了往日的轻浮和张狂,两边嘴角微微翘起,形成一个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容。好像偶然相遇,报以微笑。
那他们的相遇是偶然吗?
不,是必然!
乔遇安咧开嘴,笑着说:“白老鼠,你好。”
六王爷是那只白老鼠吗?这个疑问早已存在乔遇安的心里,但是他找不到证据,对方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都完美符合浪荡王爷的角色。如果非要说破绽,便是过度的冷酷无情,无论对劳苦功高的管家,还是对一片痴心的玉公子,都没有丁点儿怜悯之意。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乔遇安就怀疑上了,一直怀疑,却又一直不能确定。
直到今天,这个淡若无愁的笑容,印证了一切。
乔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