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来了,又走了。
不知道她和六王爷在寝宫里谈得怎么样,只知道走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看。
乔遇安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一脸的纠结。
做,还在不做?
后来他想想南宫清,又想想秦卫国,把心一横,做!
乔遇安要做的事非常非常的简单,只是拿起身旁的包袱,走出柴房,走进寝宫,最后再设法缠住六王爷就可以了——这事做起来一点也不难,但是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包袱是秦卫国送来的,用一块严严实实的黑布裹着,能看出里面有一个木盒,还有一大坨杂物。乔遇安把它提在手上,感觉到格外的吃力,老实说,他这辈子不择手段的事做得多了,却没有一次比得上现在沉重。
书房乃王府重地,一般人是不可随便进出,这时外门的侍卫认出他,看见是王爷身边的第一红人,所以并未多做盘查,直接放行了。
乔遇安刚刚把包袱搁下,还没找到妥当的地方安置,门一开,六王爷一只脚已经跨进来了。
他连忙回过头,从脸上调出笑容迎前,只是那张笑脸分外的勉强牵强。
“王爷,你歇歇?要不要睡个午觉?”
六王爷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本王从来不午睡。”
“哎呀,我忘了。”乔遇安又继续笑着提议:“那要不要用午膳?我让下人把饭菜端来?”
“本王已经吃过了。”
“”
“小家伙,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乔遇安心虚地扯开话题:“王爷,不如我讲个故事给你解闷吧。”
六王爷直盯着乔遇安,脸上明明白白写满疑问。他还来不及问个明白,突然间,二福晋,也就是女汉子英姿飒飒地冲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根沾血的乌龙长鞭。
乔遇安一看对方那呼之欲出的煞气,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女汉子喘着气说:“王爷,大事不妙了!你赶紧从后门先走,妾身率领其他侍卫断后!”
六王爷问:“怎么回事?”
“妾身也不知道,前不久禁卫军开始大举进攻,谁挡杀谁。”
王爷听后脸色变了变。
书房里异常沉默,用心细听,果然有隐隐的喊杀声从远处传来。
女汉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地团团转:“王爷,你赶紧走啊!我们的人寡不敌众,撑不了多久的,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六王爷转头,一言不发地盯着乔遇安,眼神复杂。
乔遇安闭了闭眼,本来他应该装作大惊小怪才对,可是却有心无力,懒得装了。
“行了,你先出去。”六王爷对女汉子说。
女汉子愣住了:“王爷”
“出去。”六王爷加重语气,一副不容违抗的强硬姿态。
女汉子退出去了,虽然弄不清楚原因,临走前,赏了乔遇安一个眼刀。
等到女汉子一走,乔遇安便走到她刚才所站的位置,挺直腰杆,不偏不倚地挡在门口中央。
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直挺挺地栋着,用行动表明一切。
六王爷阴沉沉地盯着他看,也是什么都不说。两人的目光对上了,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刀光血影,但是也绝不平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声交汇出一种百转千回的缠缠绵绵。
六王爷放眼看了看周围,把目光挪到书桌上,指着那个包袱:“这是什么?”
乔遇安不吭声。
六王爷忽然笑了:“里面装的是龙袍?还是玉玺?又或者是捏造的乱臣贼子名单?”
乔遇安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都有。”
“好啊!”六王爷笑得更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