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眼睛红得像兔子,手里端着一盆温水,肩上搭着一条毛巾。
乔遇安看了看对方,气哼哼地撇嘴。
“公子”敏儿低低地哀叫一声,又说:“你别生气了,我端了水给你洗脚,等你洗完了上床睡觉,我再出去反省。”
“笨蛋。”乔遇安没好气地骂。
这天晚上敏儿没有出去,乔遇安把他拽上了床,两人像小时候那样搂抱着,相拥而眠。只是乔遇安的心态不比从前,他毕竟不是安然,搂着这个瘦巴巴的小家伙,仿佛搂着自家不争气的孩子。
灭了灯之后,两人挤在一张薄被里,敏儿抱住了乔遇安,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又亲亲热热的用面颊磨蹭着他的后颈。乔遇安被他弄得有些痒,挣了一下,没能挣开,就任由对方贴着自己撒娇。
“公子,你刚才怎么在屋里打赤脚?鞋子呢?”
“被老鼠叼走了。”
“啊?屋里有老鼠?那它为什么叼走你的鞋子?好奇怪。”
乔遇安翻一个身,摸黑弹了弹敏儿的额头:“闭嘴,再不睡觉就把你赶出去。”
敏儿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不敢再说话了。
第二天的清早,敏儿一边伺候乔遇安洗漱,一边说:“公子,你看,老鼠又把你的鞋子叼回来了。”
乔遇安转头看去,那双布鞋整整齐齐地放在门槛处,他笑了笑,没说话。
虽然敏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笨拙,秦卫国日夜不分的盯梢还是让他郁闷,但除了这两样之外,在古代的生活并没有那么操蛋。乔遇安自我安慰地想着,摊上这些事他也认了,敏儿笨是笨了点,好在向来听话。
他以为狠狠训了敏儿一顿,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可是乔遇安错了,他太小看了管家,这修炼成人精的老太监简直就是镇府之宝,要么不出手,要么必然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乔遇安是被管家派人请到祠堂去的。
理由很简单——你管不好自己手底下的人,我帮你管!
祠堂外面聚集了好多人,基本上除了当家作主的那几位,各屋各院的都到齐了,单从现场的氛围已经明显感觉到人心惶惶。乔遇安先前也听说过一点风声,这祠堂通常只在祭祖的日子里开放,比如清明和重阳,平日大门紧锁,如果无端端的开放了,那就变成了施行家法的刑堂。
他进门的时候手里拎着一袋炒栗子,不是不尊重场合,而是来不及找地方搁下,因为他本来还等着敏儿打杏花酒呢。他都计划好了,在院里的槐树下面布一张小桌,一张摇椅,张开嘴,自有人把剥好的栗子递到嘴边,点个头,自有人送上斟满的小酒,他只需斜躺着拨拨扇子,绝对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惜他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没等到敏儿,却等到了管家的爪牙。
敏儿正在祠堂里面,还有好些奴仆,一字并排跪在长明灯前,个个都惊慌失措的模样。
乔遇安掰开一颗栗子,仰头,直接抛进嘴里。
他吧唧吧唧地嚼着栗子,心中默默给这一出戏起了个名字——杀鸡儆猴。
于是他退到边上,挑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好位置,等着看戏。
管家还没有现身,祠堂里的气氛已经很紧张了。
看得出敏儿更紧张,跪在蒲团上抖得像筛子,面无人色,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乔遇安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继续若无旁人的吃炒栗子,他不紧张,因为也轮不到他紧张。
因为这时候最紧张的数前面那个女人,屡屡破口大骂,又想要冲破家丁筑起的人墙,奈何身边一个帮手也没有,只能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让开!你们这些瞎眼的狗奴才!”
那是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有别于普通的大家闺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