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怎样的心情与目的,在对自己说这番话。但这女子在说到琊染时,眉间的浅忧淡愁,却让自己也同样感染了她的心绪。
瞧着竹林四周渐渐暗沉了下来,凌音没想到她们在这里说了许久的话,竟无一人经过,这陈之婉还真是会挑地方。
心念一转,她拽上司元絮的手,催促道:“阿絮,快些走吧,估摸着是要变天了。”
“深秋本就冷凉,若是再淋了雨,你这身子骨怕会吃不消。有什么话,咱们留着日后再说吧。”
不再顾及身后女子的想法,她只是一意拉着司元絮,朝了瑶光殿的方向而去。
转眼,气候便进入了初冬时节,而凌音在宫中也待了十日有余。
虽然她一直暂住在皇后宫中,但因了她是庶人身份,宫中的许多人都可随意刁难她。
不过,这种情景一般也只有在茶坊才会出现。
每每她与司元絮一道来茶坊时,只要趁了那女子不在,茶坊中的宫人便会对她恶言使唤。
这日,司元絮刚去给皇后端药膳,坊内一名年岁稍长的宫人便将凌音唤到了水池旁。
一眼掠过池内摆放的茶盏,她微有不耐的开口道:“来帮忙将这些茶盏都洗净了,待会各宫娘娘们要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免不了又是茶水糕点伺候。”
“好。”不暇思索的点了点头,凌音便挽起衣袖将手探入了浸泡着茶盏的池水中。
可她的手刚一伸进池中,便有一抹刺骨的冷寒袭上了她的双手。紧咬着牙克制着寒澈的侵袭,凌音不动声色的开始拿起茶盏擦洗了起来。
见女子并未被冰冷的池水刺得惊颤而叫,一旁的宫人轻敛了目光。
片刻后,待她再度回到凌音身旁时,却见池中仍有没有擦洗完的茶盏。眉间一拧,她斥道:“哪有做事像你这么慢的?”
“要是大伙都与你一样,那我们的脑袋不知道要掉多少次了!”
将目光落向自己已被池水蕴得灼红的双手,凌音抬眸看了眼她,不卑不亢道:“沈嬷嬷教训的是,我马上加紧洗完。”
颇为不屑的盯了眼她,被唤作沈嬷嬷的宫人冷哼道:“最好是这样,否则皇后娘娘怪罪下来,你可是要吃不完兜着走。”
“再说了,那些娘娘们哪一位是好惹的主?待会要是谁少了一盏茶一块糕,你往后在宫中行走时,可要小心了。”
“是,民女即刻便将它们洗完,不让嬷嬷为难。”
此刻,送完药膳回来的司元絮,一眼便瞧见了在水池旁受气的凌音。忙加快步履走了过去,她皱眉斜了沈嬷嬷一记。
“沈嬷嬷,我见你是瑶光殿中的老宫人,平日里才敬你三分。怎的?我一不在,你便将气撒到凌音身上来了?”
“这,奴婢不敢。司姑娘有所不知,这待会确实是有各宫娘娘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茶水必是少不了东西。”
“但若不快些洗出来,届时哪位娘娘抱怨,奴婢可是担待不起啊。”
唇角一扬,司元絮轻嗤而笑,“沈嬷嬷的言下之意是,若是凌音没有洗好,便都是她的错了?”
瞥了眼仍在擦洗茶盏的女子,沈嬷嬷倒是不敢再说什么。
“你们反了啊?凌音是入宫来瑶光殿做奴才的吗?你们是哪来的胆子敢使唤她做事?”
霎时,教司元絮声色一厉,茶坊内的宫人皆低下了头,不敢再动分毫。
“就算凌音现在是庶人身份,但也比你们这些奴才要高上几等!你们凭什么就敢这样对她了?”
满目愁楚的看向眼前蕴了薄怒的女子,沈嬷嬷即刻便道:“是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给凌姑娘道歉。”
快步行至凌音身旁,沈嬷嬷一把将她的手从水池中拉出,用塞在腰间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