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还有红枫叶。”顾淮桑看着头顶的枫树笑了,“我记得我当年毕业后一个人来,c市正是开满了枫叶的时候。”
袁宝婷本来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拖鞋,因为是男款的,所以很大,衬得她的小脚丫更小了。闻言她轻轻抬起头,一片凉风之间,顾淮桑微笑着的侧脸竟然看起来很悲伤。
那种悲伤袁宝婷当年见过一次,是在姐姐的房间,她那时候才十几岁,也不敢出声,一个人躲在房门后面,透过缝隙看着不同于往常的姐姐。
那时候是什么时候来着?对了,好像还是夏天,姐姐大学毕业后的暑假。
那一晚虽然没有红枫叶,但却有海的咸味,像是眼泪的味道。
袁宝婷喉咙一干,然后无意识得捉住了顾淮桑的手臂,等她“嗯”了一声望过来,袁宝婷本来抿着唇的,下一秒却笑了:“姐姐,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的我长大了。”
顾淮桑似乎怔忪了片刻。
当年似乎也是这样,最小的妹妹怯怯得靠近,然后小手握住她吹了一晚已经冻僵的手,大大的眼睛担忧分明,说:“姐姐,婷宝在这里。”
眨眼间,婷宝已经这么大了,却还是没变,对她,对他们,一如既往。
顾淮桑深吸了一口气。
“婷宝,姐姐没用,可能不能全程都把你藏着了。”美目望着无边夜色,顾淮桑低着声音道,“大哥已经寻到了c市,我现在和他对着干也越来越吃力,看来大哥真的生气了。”
见袁宝婷蹙起眉头,顾淮桑伸手抚上她眉心:“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现在藏在纪若白身边,他有这个能力把你保护得很好,这才是我放心让你住在他家的理由。婷宝,你要记住,一个男人无论有多么深沉,只要对你毫无保留了,那就是爱,如果有朝一日纪若白愿意对你毫无保留,只能证明他很爱你,像他这么骄傲又心思沉稳的男人,一旦爱了,就不会中途停止,但是你要看清楚,我说的毫无保留,是最纯粹的毫无保留,是你自己认为的毫无保留,如果对他还存有疑惑,不要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顾淮桑抚摸上袁宝婷的脸颊:“男人可以把身体和心分开,女人也可以,不要以为把身体交出去了就叫托付,真正的托付是身心托付,然而真正的伤心是身心皆伤,你明白吗?”
袁宝婷不懂什么叫真正的伤心,但是此时此刻的顾淮桑,却让她很心疼。
“那要是真的身心皆伤了,该怎么办?”
顾淮桑望着月色沉默。
“那就不要了。”
朗朗星空,夜色明媚,顾淮桑站在其中,缓缓低喃。
“就算再怎么爱,但是也轮不得那人一次又一次得糟蹋。”顾淮桑揉揉袁宝婷的头,这一刻,她的眼中似乎什么都没有,连笑都是虚的,“就当是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袁宝婷不知道此时此刻顾淮桑的心里在想什么。
但她知道,她似乎放弃了什么。
那或许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姐姐的笑容不会那么轻,仿佛快要散到空气中去。
把姐姐送走之后,袁宝婷还站在门口怔愣着,但是没过多久,肩膀一沉,一件男式外套把她完全包住,袁宝婷回头,纪若白俊美的脸庞比夜色还迷人。
他没有说话,陪着她站在楼下,看着愈加深浓的黑暗点缀着一点隐约的红色。
“不要胡思乱想。”彼此沉默中,纪若白开口,声音温凉如玉。
“啊?”
“我不是江淮岳,你也不是顾淮桑。”纪若白牵着她的手,然后转过身来,把她连人带衣裹好,“我不会蠢到让自己的女人背负那么多,所以,你无需多想。”
袁宝婷微愣。
他早就猜到了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