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木盒子,他想得更多一些,许久叹了口气,眼睛竟然红了,落了泪,“都是我来累了莫家。”
“父亲。”容瑾赶紧到一旁拧了布巾来。
容弘也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手指摸着那樟木盒子,他的手再不是养尊处优时候的修长,反而因为这几年做的活多了,骨节变大手指也粗糙了许多,当初的太子谁见了不赞一句面如冠玉,如今经历了风霜后,多了几分沧桑和内敛,“小瑾,莫家的处境怕是不好了。”
容瑾不好说什么,见外面妹妹容殊端了茶水来,就过去接了过来,顺手拿了一块枣糕塞给她,对着她摇了摇头,容殊抿唇对着容瑾一笑,就悄悄走了,容殊是容瑾继母所出,性子柔弱和容瑾关系倒是不错,因为继母后又生了两个儿子,对这个女儿看顾的少了许多,就是有了好的也先紧着那两个小的。
而容瑾的大哥容斐已经十九,如今更是已经娶妻,家中事情都有妻子照看,而容弘对嫡妻留下的唯一儿子容瑾也很照顾,所以算来容弘这四儿一女就容殊可怜了些,所以容瑾得了什么好的,经常偷偷分与容殊一些,若是明面上给了被继母知道,继母会让容殊把东西给两个弟弟。
很多时候容殊只能眼巴巴在一旁看着,他们容家的女儿自幼娇贵,若不是遭了难,容殊哪能成现在这般样子,太子被圈禁的时候容瑾已经记事了,圈禁除了没有自由外,剩下丝毫不差,容昌帝那时候对太子还是有感情的,自然不容许人作践他们,再有莫家这样的老臣偷偷护着,直到后来流放,容瑾才知道世道的艰难。
容瑾心疼容殊,自然想尽量对容殊好一些,容弘看到了也不会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儿子心地纯善对弟弟妹妹有爱。
端着水进屋后,容瑾就给容弘倒了一杯,这茶是山上的野茶,也是自己学着炒的,味道自然不能和当初宫中的相比,不过也能入口,当初的容弘喝茶,泡茶的水温度稍稍不对都是不喝的,如今也不在意这些了。
容弘喝了水已经平静下来,“我说的并不是莫家在京城的处境。”
容瑾也是个聪慧的,一下子就意识到容弘的意思,安慰道,“若没有万全准备,莫先生也不会退这一步吧。”容弘说的不是在京城,那就是在流放的路上,这段路最容易做些手脚,不说直接杀人,就是稍微怠慢点也是能死人的。
“若不是没有十足把握,莫舟也不会把这些交给一个义女。”容弘这样想也没有错,他不知道莫淑平和莫舟的真正身份,“而且这些莫舟恐怕再也帮不上我们,才会让人送来的。”
“父亲,总归不要让那些人白白牺牲。”因为他们父子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他们能做的只是不让这些人的死变成无意义的事情,“若是三叔登基了,我们都会变成乱臣贼子,难不成还要让死去的人因为我们的失败背上骂名吗?”
容弘缓缓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一会我们收拾几间屋子出来,离我们住的地方近一些。”
“是。”容瑾恭声说道。
“这些”容弘思索了一下,把钱财分成了两份,“这份给容三,这份交给陈诚。”一看容瑾脸上的疲惫,容弘说道,“你先去休息,我把这事交给你大哥。”
“好。”容瑾应了下来,他确实累了活动了一□体后说道,“父亲,那我先去休息了,对了听那莫家义女的意思,像是过段时间要先住进来。”
“恩。”容弘应了一声后说道,“这事我会和许氏说一声。”许氏正是容弘的继室,在容瑾的母亲死后由容昌帝赐下来的,那时候容昌帝对太子已经有了芥蒂,许氏的身份倒是不高,家里也没什么得用的人,特别是在容弘被圈禁和流放后,许家直接就断了来往。
不过许氏虽然有点小家子气爱计较,人倒是不错,起码不管是容弘富贵的时候还是如今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