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用力一扯,布偶在他蛮力下立即身首分家,他将残碎布偶往她脸上甩去,冷冷道,“那你将七小姐带到这里,我亲自问她。”
赵妈妈被甩得脸颊生疼,她不敢流露一丝痛楚,反而将头垂得更低,“回老爷,七小姐她尚在午睡。”
她这话未必含其他暗示,可听在早慌乱没主意的五姨娘耳里,却完全成了变相隐晦警告。
五姨娘挣开强行搀扶她的婢女,慌张冲到赵书仁跟前就跪。“老爷”
她动作极快,一切发生只在瞬间,赵晓潼突然看见她冲过来,心里也吃了一惊,幸好她反应极快,在五姨娘开口时急急瞪了五姨娘一眼,还咬重语气唤道,“五姨娘!”
五姨娘见她朝自己摇头阻止,心慌得更厉害,身子一软,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赵晓潼眼疾手快扶住她,随后吩咐杜若搬来椅子倒了水过来;她扶着五姨娘坐在赵书仁跟前也不肯让人扶进屋休息。
“四小姐如此心疼五姨娘,更该让人好生照顾着。”夫人不冷不热凑了一句,目光若有所思在赵书仁脸上转了转,便不再言语。
巴着赵书仁不放的赵紫凝,立即挑眉冷嘲,“哼,这么柔弱?我看八成是做贼心虚装出来的!”
赵晓潼这会没心思与她斗嘴,她的脑子在飞速旋转,试图从当中找出突破口破除困局,但她将所有事情串连一起思来想去。最后却颓然发觉,所有事情看似漏洞百出,实则环环相扣,到最后还因为赵紫茹一个五岁小孩而将所有事情圆满了。
因为赵紫茹是五姨娘的亲生女儿,也因为赵紫茹是年仅五岁的孩童,所以她的话才最可信最有说服力。
她该怎么办?如果赵紫茹没落到背后张开大网那些人手上,而是真的在如意居午睡未醒的话。那就是背后张网那些人笃信,就算赵紫茹站在赵书仁面前,给的答案也肯定跟赵妈妈说的一样。
如果是这样,赵紫茹出现,非但救不了五姨娘,反而会更快一步将五姨娘推落深渊。
她不停思来想去,却理不出头绪来。她仿佛已看到赵子默他们站在身后得意咧嘴笑。
也许他会有办法,赵晓潼怀着微末期望扭头,望了望司马晨。那眼神飞闪过一丝脆弱无助,但那流转凝动的波光却坚定表达她向他求助的信息。
司马晨接到她复杂眼神,心头蓦然一震。梁泽就站在他旁边,立时敏感察觉到他的异样。挑眉一望,梁泽捕捉到赵晓潼眼角隐退那一抹求助的孱弱流光。他不悦地扯了扯嘴角,瞥向司马晨的眸光带了三分冷意。
司马晨心情极好地勾起嘴角,忽然往站在松柏附近的赵书仁那里迈开步。
“相爷,可否让我看一下你手里的纸?”
赵书仁意味不明打量他,沉吟一会,才将纸递了过去。
司马晨笑着道句谢,然后拿纸对着灿烂日光影了影,又在空中用力甩了甩,再用指尖弹了弹。
半晌,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道,“纸是好纸,七小姐真有福气。”
众人听着他这句无头无尾的话,全莫名其妙望向他。赵书仁眯起眼睛盯纸半晌,脸色渐渐变了。
赵晓潼暗下翻个白眼,丢一记求解眼神。司马晨勾起坏笑抛了记媚眼,缓缓道,“我也想求得杭松世家的皮纸习习字作作画,不知赵相可否代为引见?让我也购得纸价天贵的皮纸用一用?”
赵晓潼心里踏实了,却同时涌起一阵恶寒,这个男人居然。
既然是纸价天贵的皮纸,怎么说也分不到五姨娘手里,更分不到一个五岁孩童手里。
难怪赵书仁的脸色变得如此多彩。赵晓潼面无表情瞥他一眼,她肯定他绝对清楚府里谁手中才有这种价比天贵的皮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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