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潼瞥过门外匆匆逼近的人影,十分爽快地点头附和,“老爷说得对,那就等大小姐养好了再罚。”
赵书仁眯眼打量了少女一会,他发觉自己为相多年,竟然看不透眼前这十几岁小丫头的心思。一时心绪浮沉,不过见她没有再纠缠不放,他脸色总算晴了些。
就在这时,大夫走了进来。他为五姨娘把脉半晌才收回手,对上赵书仁询问的目光有些犹豫不决。
他这表情,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五姨娘的病大条了。
赵晓潼皱了皱眉,道:“大夫,五姨娘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大夫看了看她,又瞟了眼主位上的男人,见赵书仁眼神隐隐带着阻止之意,“五姨娘久咳成疾,伤了肺腑,需好好调养。”
少女挑眉,怀疑道,“就这样?”
大夫避开她迷蒙眼神后射来的寒芒,点头道:“对,五姨娘就是伤了肺腑,并不算太严重。”
赵晓潼望了望缄默的赵书仁,又看了看回避她眼神的大夫,只觉有凉意蔓延四肢。她凝视着五姨娘,露出放心的神色,“那劳烦大夫再看看她脸上的外伤。”
“这个好办。”大夫立时为五姨娘诊看起来,“只需每天按时擦药膏,过几天就能消肿。”
送走大夫,赵书仁立即道:“现在病也看了,天也快黑了,你们快些带四小姐五小姐下去执罚吧;其他人都散了。”
赵紫兰一听还要打板子,当即惊得脸色发白。
“慢着。”想让她乖乖挨板子,没这么便宜的事。
赵晓潼在心里嗤笑一声,盯着赵书仁的脸,道:“老爷刚才体恤大小姐有伤,特许她养好身体再受罚;如今五姨娘不但有伤还有病,虽说府里有下人侍侯,但我作为她的亲生女儿总归不放心,我决定亲自到她跟前侍奉,直到她病愈。”
赵书仁原本变好的脸色立时再转阴沉。
他盯着少女半晌,发现自己的低冷气压对这个女儿似乎完全不管用,他才不甘地冷冷开口,“她只是姨娘,你是府里的小姐;你给她侍疾?岂不存心惹别人笑话!”
赵晓潼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她是姨娘没错,可她只是你的姨娘;对我,她是值得我敬我爱的母亲,没有她就没有我;谁若笑话女儿侍奉生母,那他就是从石头磞出来的。”
夫人听闻她口口声声称五姨娘为母亲,原本平静端庄的脸隐隐浮了狰狞颜色。
“陛下以仁孝治天下,相信赵丞相你一定竭力支持陛下。”
“你!”赵书仁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他瞪少女,怒道:“你非要自贱身份,那就随你。”
“多谢老爷体恤。”少女温和一笑,竟十分谦恭地对他行了半礼,“既然为生母侍疾,作为女儿的我自然得先保证自己健健康康。”
赵书仁气得心内吐血,却又偏偏拿她无可奈何,最后,只得恨恨拂袖,咬牙低吼了句:“对你的惩罚也押后,等到五姨娘病好之后再说。”
少女盈盈福身,温和含笑,“多谢老爷成全。”
四姨娘见状,立即上前几步,追着赵书仁道:“老爷,那五小姐的罚是不是也可以免了?”
赵书仁闻言,霍地转身瞪了四姨娘一眼,冷哼道:“哼,你又没痛没病,她有什么理由不用受罚!”
四姨娘被他瞪得心里发凉,为了女儿仍张嘴,“可是她也”
“没什么情面可讲,做错事就得受罚。”赵书仁望了望一脸畏惧的俏丽少女,眼角夹着怒意扫过赵晓潼,“罚,现在就拉去打三十板子。”
赵紫兰听见免罚无望,顿时一脸不甘慌乱后退,双目泛着恨意盯着远去的赵晓潼。“赵晓潼,我跟你没完!”
福满苑。
夫人皱着眉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