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愧神行。你说的没错,本神无愧这天地任何一个苍生!这谷阳江中水灵,自然不提。就说这三千里流域众人,若无本神镇压水眼,他们能得风平浪静?若无本神兴浪送鱼虾与他们,他们能够满网而归?若无本神号量雨水,驱水化云,他们如何能够年年丰收?”
说到这里,凃司语气骤然转冷,冷笑道:“本神兢兢业业,为他们付出如此,未受他们一炷香火,未取一钱金银。比牛马都要劳累,却得不到他们一句赞颂!我成神为何?银戎,你来告诉我?”
银戎张口无言,哑然片刻,才说道:“神上。成神人之道,得享神寿,当庇护众生,这正是神与人约,这有何好说?”
凃司冷冷道:“神寿如何?能如仙佛那般不生不灭?终究有寿尽的一天。长生之道,未必只有神道一条。若只为长生,我何不去修身器鼎炉永存不灭之术?”
凃司抬头看着天空,目光迷蒙,似穿越了久远时间,幽幽说道:“当年我初成大道,感念天地生我之恩,心念有感,欲效仿天地,回馈众生以庇护。如此登神领神敕,行使神职,一日不得松懈,一晃就是五千八百年。银戎,这五千八百年,我自问已经回馈了足够的造化之恩。我并不亏欠这众生!”
凃司神情一阵扭曲,森然道:“但我不过是一时对血食生了兴趣,吃了几个婴孩。与五千八百年庇护众生,镇压水眼之功相比,这算是什么罪孽?就因为这点小错,就要将我打落尘埃,重去轮转。如此正神,不为也罢!”
银戎哑然无语,心中虽觉得凃司有些偏颇,但却不知如何劝说。
凃司收回目光,轻叹一声,说道:“银戎,我如今心神疲惫,已经不愿再受那神律制约。如今我欲成‘怨憎恶报司命大黑天神’位,一朝登神,只需为祈求我的信民,报仇索命,下咒害人,便可永享神寿。身上再无任何戒律,只要有一人念我名号,我便永生不死。如此为神,岂不快活?”
银戎闻言,只觉得毛骨悚然,说道:“神上,岂能如此?这……这……”
凃司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说道:“其他休要多言,银戎,本神问你,我昔日待你如何?”
银戎说道:“我本是一头白鲨,因神上点化,才得成灵,修行神道,成一方属神。神上对我大恩大德,银戎永世难忘。”
凃司哈哈笑道:“好。好!银戎,今天就是你偿还本神大恩之时!本神如今要在此地凝聚神敕,再登神位,到时必定会有人前来阻挠。你便在此,为本神拦阻。谁若敢来阻挠,杀无赦!”
说完,化成一团黑种,飞入了那恶神像的眉心之中。
银戎抬头看着那神像,久久无言。
凃司落入神像,将那空白敕令祭出,暗道:“天时已至,此时便是阴气最盛之时。数万阴灵怨憎之念,一朝被我吸入敕令,必成神位!”
念头转过,颂念咒诀。
整个府城之中,无数怨恨之气,从四面八方,向那神像之中汇聚而来!
与此同时,景室山,玄都观中。
师子玄睁开双眼,手捻法诀,喝出了两声法言!
这两个字,世间无字可表。但言出法随,却见这景室山中,通明大亮。
滚滚清灵圣华,照耀十方!
而这玄都观,也被层层华光笼罩,隐在云深雾外,再难寻觅。
“九日之功,灵枢自转,道场初成,大善!”
师子玄破关而出,脸上露出无尽喜意。
景室山中异象横生,白朵朵和长耳都见到了,连忙赶了过来,一见师子玄,连忙问道:“道长哥哥,出了什么事?”
师子玄笑道:“无事,无事。吾道将成矣!”
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交代道:“你们好生看家,我去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