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的眼睛还向山崖下看了一眼，山崖下是浓浓的白雾，白雾就好像是白云一般，这个悬崖下面有没有水潭，究竟有多深，就连楚留香自己都不知道，他再看一眼，额头上就惊出了一头冷汗。

    段飞的眼睛也不自觉的往山崖下看了一眼，道：“这个山崖的确很深，而且从这里掉下去绝对会把一个人给摔死的。”

    段飞的眼睛慢慢的从悬崖的下面移到楚留香的脸上，道：“可是，你不能死在下面，你必须得死在老夫的飞刀之下。”

    楚留香奇怪的把眼睛眨了两下，道：“这个有区别吗？”

    段飞的眼睛没有闪动，语气铿锵有力，道：“有！如果你是从这里掉下去摔死的，那么你的死就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到时候水千柔会说，你不是我杀死的，她就不会履行她的承诺。”

    楚留香明白一个男人如果疯狂的爱上一个女人后，就会变得很疯狂的，现在，楚留香无论怎么说，他都不可能让段飞该改变主意，他唯一能救自己的，就是自己重新拾回自己的勇气和信心，这样说不定他还可以救自己一命。

    楚留香道：“这样说来，只要在下立刻就咬舌自尽的话，那段大侠就永远也得不到水千柔的心了？”

    楚留香好像并不是在给段飞开玩笑，看他的表情，他随时都会咬舌自尽，并且，楚留香要是想咬舌自尽的话，段飞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止的。

    段飞的心竟然有点紧张了，他好像真的会担心楚留香会咬舌自尽。道：“你不像是那种会咬舌自尽的人。”

    楚留香很悠哉的说道：“在下是什么人。只怕很多人都是不了解的。有很多人都以为在下会被石观音杀死。可是结果石观音却被我杀死了。江湖中有很多人也认为在下一定会死在水母阴姬的手中，可是最后，水母阴姬却被在下打败了。所以，江湖中人的判断在很多时候都是不那么可靠的。就像今天，段大侠以为在下不会咬舌自尽，可是结果也许在下真的会那样做，因为在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段飞看着楚留香无所畏惧的样子，心里倒真的是没底了。他不知道楚留香这样说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过他很清楚，一个人在生死决斗之前的心态是非常重要的，有很多人在决斗前，不是紧张，就是害怕，因此他们在出手的时候，就会有很多致命的弱点，可是一个人若是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话，那么。他在出手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的顾忌，他反而会取得胜利。

    段飞的心突然又一紧。心中暗思道：“这小子曾经打败过许多的武林神话，那些人的武功和自己相比都没有错多少，难道是楚留香在和那些人比武的时候有什么招数不成？”

    段飞觉得楚留香的身上一定有过人之处，只是他还不知道，究竟楚留香身上的过人之处是什么，所以他对楚留香更加的警觉了。

    段飞语气缓和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咬舌自尽？你也可以做最后的尝试，也许你真的可以躲过老夫的飞刀呢？”

    楚留香叹息道:“就算在下躲过去了段大侠的飞刀，在下也难免一死，横竖都是死，在下又何必做最后的挣扎呢？”

    段飞有些生气道:“你真的要咬舌自尽吗？”

    楚留香好像被段飞这种突然改变的语气吓到了，所以，他抬起头看着段飞道:“在下有选择这种死法的权利，至少现在，在下还有权利决定自己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死。我还可以跳下万丈深渊。”

    楚留香就好像是在耍无赖，让段飞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段飞的语气突然很急促，道:“那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无论你是咬舌自尽还是跳崖自杀，老夫绝对不拦着你。”

    楚留香奇怪的问道:“段大侠难道想通了？如果在下真的是自杀了，段大侠有理由向水千柔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