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等着他们到来。
“父亲!”余有青向中年男子恭敬行礼。
这正是余家的家主余啸,因家资巨富,在南阳郡有些名号,外人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余半城”,生的一张方正面庞,人到中年,有些发福了,看起来很精神,一看到儿子领了一人进来,立刻站了起来。
“余施主。”跟着余有青进来的人,朝着他双手合十。
余半城立刻还礼,说着:“大师,一路辛苦了。”
又吩咐紧随进到后院的管家:“大师到来事,不许声张,让几个知道此事的人都安生些,出了事情谁都脱不得干系!”
“请老爷放心,小的都已安排妥当了,大师的院落就在隔壁,那里平日少有人去,不会再有人知道此事!”管家连忙说着。
余半城放下心来,笑容满面的对面前的客人:“大师,余某已为您准备了一桌素斋,还请大师赏脸!”
“余施主客气了。”身着斗篷的人说着。
随后被余半城亲自让进了内间。
里面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肴,余有青亲自帮着来人脱去外面斗篷,方才还不能一眼看出身份的客人,此时已是身份再清楚不过了。
一身质地上乘的僧衣,连同戒疤,来人是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双眉灰白,年纪已不小,却皮肤光洁,丝毫不显老态,身材高大,又有着温和的气质,让人一眼望去就易生出好感来。
此时表情淡淡,似乎不是被追杀中,而是和以前一样,正以禅会友,看不出半点忧惧。
余半城心中暗暗佩服,果是有修为的大师,不一样。
话说,余半城敢庇护钦犯,实是因为他和梵门有着脱离不了的关系,姑且不说家里世代信梵,他本身崛起,就有着巨大关系。
当年,作为家门三子,分家后只有些小财,却有缘结识高僧大德,觉戒大师就是其中之一,在他们指点下,用着“供养集财法”行事,几十年来,家财百万贯,实是得了不少恩泽,这时正是回报的时候了。
桌子不大,菜也不多,可异常精美,单一个炒香菇,就是用了大厨师,觉戒吃的赞不绝口,筷下如雨,笑着:“这几日饿了,让施主见笑了。”
看起来无比洒脱,让人钦佩。
事实上,觉戒因他所居庙宇在被官兵围剿时,他并未在寺,因此侥幸逃得一劫,又受到许多信徒的暗暗庇护,不过一路行来,还是数次被人发现行踪,直到逃到南阳郡内,方算是略松了一口气。
这里距离金陵甚远,地域辽阔,一时间想找到一人,可不是容易之事,所在门派在民间又有着不少根基,因此一路行来,虽有些狼狈,也不算太过艰难。
余家家主余半城与他是旧故,因此一到此地,就受到了余家的庇护,可想到现在局面,这里依旧不是久留之地。
这样想着,神情却丝毫不动,只是用着。
余半城父子作陪,忙说着:“生死之间才见本色,大师真是梵子颜色!”
房间内只有这三人,觉戒大师到来的消息,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除余家父子知道,余府里只有管家和几个心腹知晓内情。
他们这些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出了事情谁都跑不掉,因此余半城并不怕他们走漏了消息。
对于现在的天下局势,余半城父子也是很关注,并且有着自己的谋算。
出手庇护觉戒大师,一半是出自交情,一半是出自利益考虑。
余半城父子只是一地土豪,其实还是颇有些野心,在本地的官府里面,也是有些人脉,但有道是花无百日好,人无百日红,要是日后天下被胡人占了,他们又如何才能保住如今的一族富贵?
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