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净法师说了会话。
吴兴宗虽是穷人出身,却识得些字,其中一些就是从高净法师这里学来。已经打算离开此地,对高净法师,吴兴宗自然是有些不舍。
不过这种情绪,在踏出房舍来到外面后,就消散了。
不知为啥,被风一吹,想着从军二个字,心中顿时燃起了一把火。
“师父,有句话,徒儿不知该不该问。”刚才的那间房舍内,小和尚收拾好案几,在高净法师对面,犹豫着想问些什么。
高净法师表情祥和的望着他,声音平静:“有想问的就问吧,为师不会怪你。”
“徒儿就讲了!”小和尚见之前的二人已然远去,也没了顾忌,开口问:“师父,徒儿一直不明白,他们二人是城中有名地痞,整日游手好闲之辈,您为什么对他们别眼相看?”
高净法师轻轻一笑,早意识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最初只是看他们可怜。后接触久了,发现他们非是池中之物。尤其是吴施主……结个善缘。”
对自己弟子,也没有多少隐瞒。
“师父您才劝他们去从军?”
高净法师的目光似乎透过门口那里,一直望了出去,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漠然。
“这是他们的命数,为师不提点他们,他们自己也会去从军,既是如此,为何不落得一个人情?乱世中,能与当权者结下善缘,对寺院,对信众,都是好事一件。”
小和尚听完,不知道相信与否。
出得寺院大门,顺着石阶向外走的吴兴宗、汤远二人,却是各自想着心事。汤远手里提着的小布袋里,装的是一些干粮馍馍,足够他们吃上一段时间。
汤远别看才十六岁,力气却是很大,这一小袋,提在他的手上根本就轻若无物。
因为吴兴宗无论是年龄,还是二人的从属地位上,都是处于主导地位,汤远自然是包揽了这种力气活。
此时的吴兴宗正在思考事情,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高净法师说的那番话。
从军?
恩,的确是个好提议。
为何就没有想到这件事,虽然危险性大些,可到底是个出路。
总比继续留在这里强。
二人这时已经来到街上,望着时不时投到自己身上的厌恶畏惧目光,吴兴宗越发坚定了这个想法。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县里的李巡检对他很是不善,再这样下去,想在县里混,怕是不成了。
吴兴宗和汤远的家,离清静寺有着半个时辰路程。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二人一路上,几乎是谁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的走回了家。
他们的家很简陋,外面围着一圈篱笆,都是吴兴宗做的,还能挡住人进去。
木门是几块破旧木板勉强拼凑起来,根本就不用锁,一推门就开了。
篱笆墙内是三间极为破旧的土坯房,房门和院门一样,同样破旧不堪一推就倒。
“小心点,门怕是要倒了。”先进去的吴兴宗在里面一侧身,扶住木门,冲向里走的汤远提醒着。
“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还真有些不舍得。”汤远傻笑着提着布袋进来,说着。
再破旧的房舍,也让他们住了多年,为他们遮蔽了多年的风雨,今日决心离开此地后,再望着这里,还真是有些不舍得。
“先坐下来吧,看看大师给了咱们多少吃食。”吴兴宗在土炕上坐下后,招呼着同伴过来。
汤远提着布袋走过来,房舍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刚从外面进来,适应了一会,方能清楚视物。
布袋里装有一些面饼馍馍,看的出都是寺院自己做的面食。
闻起来有一股子清香,吴兴宗大概计算了下,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