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拔出,甩了甩上面的血渍,歪头看着李长风急急掠走快要消失在树后的背影,晒然一笑,不急不慢的跟过去,像是猫戏老鼠般高声说道。
谁知绕到树后一看,李长风却不见踪影,一个前端削尖的大木排急速撞来,带出一片破风之声。狄萧身形急跃向上躲避,头顶大树的树冠一阵摇动,“唰”一片黑影从空中罩落下来,却是一大张盖车的防雨油布——物尽其用,多余的物资尽量利用起来。这些李长风布置出来只是以防万一的陷阱手段,此刻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狄萧身陷其中,脸上神色终于变了,空中无处借力,他惊怒之下,手中宝剑发出耀眼的白芒,向头顶扫去,顷刻之间布屑横飞,他身影穿过其中冲天而出。转头看去,只见李长风正骑在马上朝西飞奔,旁边,居然还牵着一匹备用的马匹,此刻,已奔出离他五十多丈,眼看着越去越远……
西方,是当罗山脉。
……
京城,临安。
烁阳皇宫,位于华文殿的御书房中,帝国最高统治者皇帝孤世鸿半卧在榻上,面色潮红,不时轻咳一声,显然是有病在身。在御榻的一侧,坐着当朝宰相吕正观。而在御榻之下,鹰卫都统宋战勇正跪在那里,低声陈述着什么。
孤世鸿一边听着宋战勇的陈述,一边看着一本折子,除了时不时用锦帕遮掩一下咳嗽的嘴唇,脸上看不到其它任何表情。看完折子,随手递给吕正观,道:“你看看吧!”
吕正观躬身接了过来。
“你说完了?”孤世鸿转头看向宋战勇。
“回禀陛下,下官说完了。”宋战勇低头回答。
“屠灭了整个村子,木庆农这是想干什么?无法无天了?还是说这只是他儿子私下里的行为?”孤世鸿话语中听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
“下官无能,祥细情况尚未查清。”宋战勇叩了一个头,回话道。
孤世鸿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吕正观:“相国,你怎么看这件事?”
吕正观微微欠身,道:“屠村灭户,人神共愤,此事的确非同小可!但木庆农身为‘斯州’州台,帝国封疆大吏,所涉之事若没有确凿证据,却是不宜轻动。”
孤世鸿点点头:“相国言之有理啊,木庆农有二个儿子在军中,大儿子木振威已身处三品‘御使将军’高位,所辖兵马就驻在‘斯州’的木府所在地‘洛沙城’。三儿子木振雄则驻守‘牧鹿镇’,扼住交通咽喉之地,整个‘斯州’几已成为国中之国,成了他‘木’家的‘家天下’!”
说到激愤之处,手掌重重拍在御榻之上。
“陛下息怒!”吕正观和宋战勇同时恭声说道。
吸了口气,孤世鸿挥手示意宋战勇站起身来。沉思片刻,道:“宋爱卿啊,你诸事繁杂,这段时间很是辛苦,这案子我看就交给姚鼎吧,下去后将相关文案移交刑部,由姚鼎来处理。”
宋战勇一惊,姚鼎是刑部右侍郎,那可是木庆农的人,陛下也不是不知道,将这案子交给姚鼎,这就是要息事宁人了。想要争辨两句,但一抬头看见皇帝慑人心魄的眼神,心中不由一悸,低头道:“是,下官告退。”
看着宋战勇退下,孤世鸿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道:“相国,你看出这折子里的蹊跷了吧?”
吕正观点点头,道:
“被屠灭的村子叫‘秦家村’,在‘出云州’镜内,‘牧鹿镇’距‘秦家村’足有五百里,木振雄越界如此之远去屠灭一个村子,所冒风险无疑是巨大的,甚至他自己也知道根本瞒不住。而明知如此还要强行为之,只能说明一件事——所得利益特别巨大,大到了让他不顾一切,丧心病狂的地步!”
“究竟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呢?金钱?美女?不……这些东西都不会让人如此丧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