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赵然心中激烈斗争之际,就听柔安又笑着补充:“只要道长答允我的不情之请,我就告诉道长一个消息。”
赵然问:“什么消息?”
柔安抿嘴一笑,殿中顿时春风扑面:“有位道门女修擅闯金波会所,道长想不想知道是谁?”
赵然心中的天平立时向着“答允”方向倾斜:“谁?”
柔安摇了摇头:“道长先应了我再说。”
赵然咬了咬牙,努嘴示意殿外:“衙内……”那意思,你夫君就在殿外呢,这样真的好吗?
柔安道:“这本就是高郎君的意思,道长放心,他在殿外守着,闲杂人等进不来的。”
传说中的故事自己竟然也遇上了?赵然呆了一呆,有些不敢置信,旋即深吸了一口气:“那……贫道同意……了?”
柔安万福道:“多谢道长了。其实这件事情,正主是野利小侯爷,四年前白马山一战后,小侯爷率军突围,却被李氏,嗯,就是那个李氏,被他们诬为临阵脱逃,野利家故此吃了大亏。”
赵然顿时神游天外,怎么说的是这个……
“道长?”
“咳,贫道在听。”赵然振作精神,重新将注意力放了回来,认真听柔安陈说。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李氏兄弟贪墨粮饷的凭据,方能一证小侯爷的清白,替野利家挽回损失。故此,还请道长鼎力相助,回去之后帮忙查一查,看看当日白马山大营的缴获中,有没有相关的档籍文书……”
赵然点了点头,问:“贫道可以尽力相助,但四年前大战之中,也不知烧了多少东西,这些档籍文书是否还在,真不好说。”
柔安表示同意:“我们也明白的,道长尽力就行,能够找到当然是最好的,若是没有……红原三部为何叛夏?这方面的凭据,请道长务必拿到。”
赵然沉吟道:“若是依旧没有呢?”
柔安语气坚定:“必须有!”
赵然望着眼前的柔安,感慨道:“没想到郡主……当真女中豪杰也!”
“没想到我也能出面谈正事?”
“呃……郡主秀外慧中,工于书画,才女之质,给贫道留下过深刻印象。”
柔安摇了摇头:“身为女子而生于夏国宫廷,岂能整日风花雪月?否则为求一全尸也不可得……此为不幸……”
赵然安慰:“能为自己做主,又何尝不是大幸?”
柔安展颜一笑:“说得也是。”
现在轮到赵然收取好处了:“郡主刚才说,有位道门女修,夜闯金波会所……”
柔安忍不住又是一阵笑意,歪着头盯着赵然,道:“这位女修当真是痴情得紧,独自个儿追寻道长,一直追到了兴庆。只是找错了地方,去了金波会所……嗯,当然也可能进不去官驿,便想找成东家帮忙……谁知道呢……”
“真是宋雨乔?”
“不错。这位女修如今人在红莲堂,起初几日着实吃了些苦头,好在迦蓝寺乌乘大师与红莲堂首座有旧,帮忙说了句好话,宋姑娘才没有遭受大罪。”
赵然想起来了,上次去迦蓝寺别院的时候,曾听说红莲堂首座森罗的伤,是乌乘帮忙治愈的。于是追问:“乌乘大师怎么说的?”
柔安笑道:“道长果然是多情种子,不愧了这字、这诗。乌乘大师说,这位宋姑娘夜闯金波会所乃是为情所困,请森罗大师看在他的薄面上,不要太过为难。”
这么说来,红莲堂是耍赖不了的了,也不可能以推说不知来搪塞,事情会简单很多。
“红莲堂能放人么?”
“这却不知,恐怕一时间是不会放的,但至少也不会太过折磨,道长放心。”
赵然深深鞠躬:“多谢郡主了。”
柔安掩嘴轻笑:“不敢当道长之谢,其实是成东家让小女子传话,道长不会怪我吧?”
赵然道:“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