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公礼冷笑道:“你一介孤身女子要与我等同行,这男女有别,多有不便,请恕老夫不能应允。”金ju花却道:“正是一介孤身才需有人结伴同行,小女子并不敢拖累各位,一路上只求有个倚靠,难道这也不许?正如恩公所说,我若就此流淌,难保不会为事所迫而再次为恶,真是如此,诸位又于心何安?”这话说得有理,卢公礼不由得一皱眉,想一想又道:“我等有事要办,带上了你碍手碍脚毫无益处,这一路之上你说不拖累就不拖累,空口无凭,谁来信你。”金ju花不依不饶的道:“然则恩公要小女子何以为凭?”卢公礼有心刁难她,便道:“老夫也不是故意与你为难,现就有一桩事,本来是要文义去办,你若能马上替他办得,证明你非是无用之人,我就暂时答允你。”金ju花见有一线转机,忙接口道:“不知要小女子去办什么事?”卢公礼道:“说来也简单,这里无有笔墨,你若是能在明日清晨之前寻来笔墨,而老夫又尚未离开,便准你同行。”金ju花道:“此话当真?”卢公礼笑道:“老夫一言九鼎,说过的话难道还做不得数。”其实心里以为金ju花定然无法办到,她虽然有些本事,但一直有伤在身,走路都不利索的人又能上哪里去寻笔墨,这一晚上的时间肯定不够,到了第二天,自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可走路,让她再也无话可说。
金ju花点头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必定在凌晨之前寻来笔墨。”卢公礼道:“好,你也酒足饭饱,不如现在就出去寻找,若是耽搁下来,又要说老夫不给你机会。”金ju花虽然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一回,但身体疲乏又岂是一时三刻恢复得了,她尚且跪着,这时方才站起,揉了揉腰腿,眼望钱文义露出恳求之色。钱文义当着卢公礼面前可不敢有丝毫马虎,见金ju花看着自己,只是低了头,既不敢为之求情,也不敢出言逐客。卢公礼见金ju花不肯动身,又道:“你若是觉得无法办到,老夫并不怪你,只是……”金ju花断然道:“老爷子不必再说,小女子即刻披星戴月的去寻便是,就算跑断了腿也要拿来给你,谁让我是个没人疼没人怜的苦命女子呢,这生来就是要遭罪的。”说罢,转身出门。临出门时依在门框上叹息一声,哀怨之意惹人心疼,这才摇摇晃晃的走了。
屋里沉寂片刻,钱文义试探着道:“师父真要等待她去寻笔墨来?”卢公礼摇头道:“你看她模样可能办到?为师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好让她知难而退,却不曾想,她倒当真起来。唉,真不明白,她有此恒心却是为甚。”钱文义默默无语,一旁的方仲道:“那我们是否要宽限些时候,由她把笔墨寻来。”卢公礼轻蔑一笑道:“时间急迫,岂能等人,明日一早我们即出发赶路,她若真的意诚又寻来此地,老夫也不亏待她。老掌柜!”那畏缩一旁的掌柜听见叫他,忙道:“贵客有何吩咐?”卢公礼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足有二三两轻重,交到他手上,说道:“这锭金子权当老夫的宿费。”那老掌柜惊道:“太多,太多,小人不敢收。”卢公礼笑道:“也不都是给你,何必如此推辞,且听我解释”那老掌柜一愣,不知卢公礼是什么意思,只听卢公礼道:“方才那姑娘若是还来,你有本事劝得她留下,那是最好,这两锭金子都是你的,权当老夫的贺仪;若她来了却不留,你就要从中送一锭金子给她,自己只得一锭。若那姑娘来也不来……”老掌柜急道:“若不来该如何处置?”虽然嘴里说不敢收,但经商的人,有钱赚哪一个不动心,实是害怕这金子从多到少,一个子都拿不到。果然卢公礼道:“老夫日后经过这里,却要讨还回来。”老掌柜忙不迭的点头道:“使得,使得,贵客还来,双手奉还。”心中却想,能够人财两得,那是上上之选,若得一半也不错,至于卢公礼说要讨还之语,也不知何年何月之事,大不了是借资开店,都不用还利钱,这种便宜到那里占去。老掌柜满心欢喜,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