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养神,似乎一无所觉,也不打扰他,迅疾出门,往发声处觅去。巴文吉一走,方仲翻身起来,偷眼看他与谁相约。
方仲眼力非比寻常,但看远处白影一闪,巴文吉跟着去了。发出咳声的,是个白衣女子。她是谁?离的太远,方仲看不清面目,但依稀觉得,便是那曾经见过一面钱文义心思神往的那个白衣女子。
大人的事,本来就很复杂,如果还要加上男女,就不想也知了,这决不是方仲小小年纪所能想得清弄得明。
一觉醒来,闻到一股香味从外面慢慢飘入棚内,方仲早已饥肠辘辘,被这股香味一熏,更是引得食指大动,往外一看,见栏门处叠着一条棉被,棉被之上却放着几个馒头。“咦!”方仲往四处一看,清蔼薄雾,没有一个人影,显然来人在他熟睡之时,放下棉被馒头后便走了。
是谁送得呢?
方仲把馒头与狰狞兽分吃了,又取过棉被,被褥陈旧却浆洗的十分干净,抖手罩在了狰狞兽身上。与自己相厚又在这昆仑山上能给自己送吃得来,没有几个人,想来想去,只有师兄周青最有可能,可他为什么偷偷摸摸?
出了栏外,方仲到草料堆和谷房寻到饲料,随便给各兽分添了些,正自胡乱打理,老远即听有人笑道:“好勤快呀。”方仲回头一看,正是巴文吉,见他提了个酒葫芦,笑呵呵往自己行来。
“巴师叔。”
“别老是叫我师叔,显得我年纪大了,刺耳的很。”巴文吉拉住方仲,看左右无人,低声道:“随我来。”方仲被他大手拉着,往一处绿草地跑去。到了跟前,看清有一处泥土翻动过的痕迹。巴文吉松开手,在地里一阵乱摸,随即从土里提起一样东西来。方仲一看,竟是一条马腿。“看,这样好东西够你我大快骨朵。”巴文吉相继从泥里掏出两条马腿,往地上一扔,吩咐方仲道:“你捡些柴来,我生火烤肉。”方仲愕然道:“怕是给人知道。”巴文吉满不在乎的道:“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还有谁知?快去快去,难得有这上等作料,一定要解解嘴馋。有我在此挡着,你又怕什么事来。”鼓动着方仲去寻柴火。方仲只得四处收罗些干枝稻草。
方仲抱着一捧干柴回来时,巴文吉已然就近取材,生起一蓬火来,又在其上用松枝搭了一个架子,把随身的铁剑一插马腿,贯穿后,架在火上烧烤。方仲搁下干柴,见巴文吉竟拿自己的剑架火上烤肉,简直不可思议,问道:“巴师叔,你的剑……。”巴文吉捡起干柴抛入火中,笑道:“这样一柄破剑,随随便便就能打造它数十把,没什么好珍惜的。”方仲道:“毕竟是自己的佩剑,用来烤肉,有些糟蹋了。”巴文吉道:“这样的剑我不知有多少把,算不上糟蹋,我真正使用的不是剑,只有一把刀。”从袖内取出一把带鞘小刀,轻轻抽开刀鞘。
阳光一照,刀刃顿时闪过一道寒光。
方仲眯眼一看,见是一把制作十分精美的小小匕首,刀鞘与刀柄俱都是镶金嵌银,刀柄末端更有一杖红宝石镶嵌作装饰,红晕流转,显得十分堂皇豪气。这把刀但看其价值,便不是普通人能拥有得起的。
方仲赞道:“真是好刀。”巴文吉笑道:“那是自然,我变个戏法给你看。”对着弯弯的刀刃轻轻呵了一口气,刀刃立时蒙上一层水气,原本雪亮的刀刃奇迹般的泛起绿光,柄红刃绿,往地上一插,犹如一株含苞欲放的娇艳花朵。水气消失,绿光亦渐渐隐去,这把刀又恢复了它的本来光泽。
方仲瞧得呆了,惊讶道:“这是什么刀?”巴文吉道:“遇水即变,如花开绽放,更增娇艳,所以,又叫着雨润红姿娇。”“雨润红姿娇?”
巴文吉道:“风吹白碧霞,雨润红姿娇。这把刀便对着这后一句。”方仲道:“风吹白碧霞,雨润红姿娇?那雨润红姿娇是指这把刀,那前一句风吹白碧霞也是指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