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之声出口,白衣女子一怔,只道方仲说了一句恭维自己的话。又有哪个女子不爱被人夸奖,何况是出自于一个孩子之口,分外单纯,不由得浅露微笑道:“这孩子嘴真甜。”普玄与定观却觉好笑,方才卢公礼在时,他一句好话未说,如何见了一个漂亮女子,便称呼人家为仙子,不但嘴甜,还够嘴滑的。方仲冒冒失失的叫了一句,也急忙住口不说。
钱文义见师父出门走远,靠近白衣女子,脸露惫懒,笑道:“哪里是孩子嘴甜,确确实实,梅师姐便是仙子一个嘛!”
白衣女子听了这话,不但不喜,反而笑容一敛,说道:“谁要听你胡说,小心我把这话告诉你师父,定你个轻浮浪荡的罪,关你十天半月的禁闭。”钱文义委屈的道:“我说得乃是真心实话,便是师父要关我,也是如此说话。”白衣女子面色不惊,横了他一眼,说道:“我来可不是来听你油嘴滑舌的,那个小姑娘呢?看完了我好回去,师父等着回复呢。”钱文义道:“师姐难得离开天玄宫,何不让小弟陪着你逛逛玉虚宫胜迹,又何必急着回去。”白衣女子俏脸一沉,冷冷道:“你再说废话,我即刻就走。”竟是丝毫不假辞色。
钱文义老大没趣,只得道:“师父着天玄宫来看的人,便是这位小姑娘。”伸手一指依偎在方仲身上的仙儿。
白衣女子慢慢走到仙儿跟前,问方仲道:“这位小姑娘睡着了么?”方仲道:“方才还是醒着的。”伸手轻轻摇晃仙儿肩膀,叫道:“仙儿,仙儿。”仙儿并未睡着,却也是将入梦乡,被方仲所唤,蒙蒙胧胧开眼,唤了声:“夫婿!”伸手抱住方仲,整个人都躲入怀里去了。白衣女子一怔,问道:“她叫你什么?”方仲脸一红,不好意思回答。白衣女子又道:“是你妹妹么?”旁边的普玄解释道:“他们不是兄妹,乃是夫妻。”白衣女子与钱文义都是惊讶万分。白衣女子道:“小小年纪,怎么会是夫妻?”普玄道:“确实是夫妻,乃是长辈主持下拜堂行了礼的夫妻,贫道和我师弟俱是证人。”钱文义笑道:“有趣,小夫妻二人一同上山修道,不怕以后天各一方么?梅师姐,你可要玉成人家好事,让那女娃千万别学你师姐,修道修道,修成出家人来,岂不苦了旁人。”白衣女子皱眉道:“你又胡说八道什么!”钱文义忙道:“随便说说,切莫当真。”
白衣女子问仙儿道:“小姑娘,你多大年岁了?”仙儿在方仲怀里眨巴着眼,见人问话,苦思不解,低头轻咬指尖,喃喃的道:“小姑娘?……小姑娘?”方仲低低的道:“小姑娘便是仙儿。”仙儿奇道:“小姑娘是仙儿!?那仙儿是谁?”明明自己叫作仙儿,怎么小姑娘是仙儿了?脑袋之中更是糊涂,一不明白,便要揪扯头发。方仲急忙止住。白衣女子眉头高耸,问道:“她怎么了?”普玄知道瞒不过,道:“小姑娘有些智障,所以迟钝。”定观更是道:“仙儿魂魄不全,不知昆仑是否有收魂回智的本事,救一救她。”到此地步,白衣女子哪还会不明仙儿是呆傻之像,叹息摇头,自陈无能为力。白衣女子肯定的道:“招魂还魂之法,违背天经地义,是与天地争衡,正与我昆仑派道本自然的经义背道而驰,故此没有此术。可惜了小姑娘千里迢迢,只怕要白来昆仑一次了。”言语之中已是直陈不会留下仙儿学艺了。
见她不留仙儿,方仲焦急的道:“我若留在昆仑,仙儿却上哪里去?不行,仙儿无人照料,我也不能独自留在昆仑山上。”白衣女子对方仲此言颇为赞许,心道这夫妻虽小,倒也钟情,却不知方仲不过是出于同情怜悯之心,舍不得丢弃仙儿。白衣女子点头道:“虽然如此,你大可放心,昆仑山下农户居多,都是些善良勤劳之辈,随便托付一家,都不会亏待了她。你在昆仑修道,若得有空,还可下山看望于她,岂不两全其美。”方仲犹豫不决。
普玄忽道:“方仲,仙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