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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盏合喜一声令下,战野骤返千乘万骑。     “不可!”林陌这句尚未出口,心中片刻三千念头。此刻背盟败约追歼宋军当然不合道义,他最该做的就是以主帅的身份强行制止;然而这些金兵尚未完全听命于他,激进者这般众志成城要宋军覆灭、对他们来说这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战机;他若想阻止,只能率领听他号令的人将他们镇压,可是大敌当前他让麾下们分作两派互相斗殴自乱阵脚?     虽是驸马,毕竟寄人篱下、新官上任,他与他们才磨合十多日,一方面急需提高自身的威严不假,一方面又应当爱惜这些拥趸,事事从他们的最大利益出发、从他们的需求着想。平心而论,赤盏合喜的那句强词夺理对金军而言理直气壮,华一方只是赎了你叛宋的罪而已,和现在的金将林陌伐宋有什么关系?我们也是为了驸马你能立功,立功才能更好地立威服众。     加上母亲的无辜惨死、以及眼前这些宋军为给林阡脱罪而反咬一口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不停闪回,使林陌在出口之前一度曾满心愤恨。     然而,全身血液都在强烈支持着他打的时候,喉咙里为什么偏偏是不可两个字?好像那两个字是早就镌刻在心头肉上的,当血流经行过那里时发生了激烈的排斥和冲突。     这一息之间,他哪里没有过思想挣扎,不记得何年何月,耳边有个声音说,古往今来最不该涌血的都是咏雪的人可为什么,今夜他还是走到了过去自己的对立面?难道说所有的林陌结局都是东方文修?     一念犹豫,未及开口,金军先锋已然冲着殿后宋军击杀,倏然利镞穿骨,惊沙入面,天地变色,山川震眩。那时盟军的军心或许还在一蹶不振和物极必反的一线之间,可正在撤退的阵型哪可能经得起这般突如其来的追剿!原先军师派来的那帮善用火器的杨妙真麾下还能一战,现在,纵使援军也被困住,怎么打怎么都输,注定要越打越输——他们心理素质再成熟,也经不起巅峰期主公失踪和主帅自尽的暴击。     尤其主公盟军也曾想过一鼓作气报仇、以全胜战绩候主公归来,可一想到林阡弑母入魔,他们军心就很难如昨凝合。现在的林阡之于盟军,就像轮回剑之于东山国,他们既视其为精神象征盼望他归,潜意识里又害怕再次看到他胡作非为。     当此苦寒,天假强虏,凭陵杀气,以相剪屠。措手不及的郭袁两支精锐,半刻功夫就倒下了数十人,鲜血遍地,尸体枕藉,刀剑折断,战旗残破。     “合喜。”林陌终于拿定主意,就算不为自己的威信考虑,也必须规范麾下们接下来的每一场仗,是以策马上前劝阻,“战争素来讲究师出有名。适才已然盟誓,言必行,行必果”     “驸马,师出有名但兵不厌诈。”赤盏合喜执拗摇头,“战狼大人也跟我讲过,汉人自己都说‘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不必对承诺死板遵守,只要符合自己心中的道义就行。”     “哈哈,好一个‘自己心中’的道义。”郭子建冷笑鄙夷,战狼那样的卑鄙小人居然能在金军中有这么多信徒。     “假惺惺装什么劝停,不过是想一边屠杀一边粉饰!”华惊雷认定林陌和赤盏合喜是一伙在演戏,林陌作为主帅怎能不为赤盏合喜的行为负责!华惊雷也不可能任凭自己的师父白白丧命,悲愤之下,宁可弃了近身强敌不管也要远程拉满弓弦,话音未落就朝林陌和赤盏合喜所在放出仇恨一箭。     林陌本能推开赤盏合喜之际,这根利镞也不偏不倚透入了他的右肩,原属于华惊雷的穿心之痛当场便传给了林陌。本是肩膀受伤,为何穿心感觉,全身在疼在裂在烧?华惊雷还在谩骂羞辱、不顾自身性命冲他射第二箭,口口声声“大金驸马,既撕破脸何必还充好人!”他不忍再听,不堪回首这一年来他的忍让和优柔令他失去多少,情绪激动之下另一只手顷刻拔刀冲向那暴怒箭矢,一刀两断,立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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