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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细不大可能有群集之所,但重要地点如屯粮之地与交通枢纽,都要严防奸细突袭。

    落远空与银月都死去三年,海上升明月正在渐渐恢复,控弦庄当然也不落后,虽然两个组织的重心都在陕西,今次之战却全在考验各自的山东分支。

    杜华前来向她禀报寨中一切如常后,笑说,盟主和盟王越来越像了,都喜欢一有闲暇就四处转悠,吟儿一愣,也不知这习惯何时养成的。这些事情,虽然防不胜防,仍然不可不为。

    回到阡小时候住过的屋子里,茵子正抱着小牛犊在等她,茵子对小牛犊的态度,就像当初对水赤练似的,吃饭睡觉都爱抱着……吟儿微笑看着,想,林阡扣留水赤练的用意在这里啊。

    或许是邵鸿渊将吟儿身上的镇寒之气吸走,如今吟儿的火毒恰好在可以受茵子控制的范围,体温亦是个正常人;为了生小牛犊而耽误根治的阴阳锁,也很诡异地这些天来不曾复发过一次。加之麾下众将如此帮忙,吟儿几乎不曾为战事费心过半次,身体日渐恢复,应是这些年来最佳状态了。因为感激,所以珍惜。

    “主母……”午后百里飘云带着林阡的嘱咐归来,向吟儿述说了一切,她点头,示意他行动开始。

     

    二月廿一。

    南部战场,冷风从正月初呼嚎到二月末,始终没见回暖。

    金宋僵滞在冯张庄与天外村之间,亦一直无所突破。

    不管下令进攻的是金方还是宋方,金军主将是当时的邵鸿渊还是现在的凌大杰,都一样,一样相持不下。

    常常是晚间昏天暗地、万籁俱寂、草木皆兵,巡逻警戒的火把燃至黎明,而白天则大军压境、杀声四起、风雨无阻,攻击防御的界限反复重定。当然,最可怕的是,不确定。因为有时候白天不会压境正如晚上不会休兵。战争要是有规律,那规律定是用来蒙人的。

    有一个时间点兼具着这两种可能性使得不确定的可能性到达最高,这个堪称最可怕的时间点就是此时:昼夜交替。当火把垂死燃烧噼噼啪啪作响,当日出东方敌营依稀有了动静,甚至有可能敌人是彻夜都在酝酿而己方丝毫不知……

     

    冯张庄内,金方不是不忌惮宋兵,叫阵了一天无果的护*,甚是疲乏自是需要休息,为防止红袄寨惯用的夜袭诡计,岳离安排了守夜士兵彻夜警戒。到黎明时,最脆弱也最不容忽视,凌大杰亲自参与,与岳离的副将们一起在庄内来回,同时亦思考着今日该如何为战。

    眼看天外村一天比一天难攻,冯张庄内被发现的宋军据点竟也日趋频繁,再不突破,难道明明金压迫着宋却反而还要被宋赢了不成……

    连日来,凌大杰不敢有所怠慢,发现宋军据点便着手拔除,细致严谨真可谓攻防并举。他虽对自己人亲和,却一贯不喜对敌人客气,拔除亦有他独自的手段。

    他言道,暗处据点犹同野火无法烧尽,若要连根拔起,不必一发现就直接清剿,把握有度,方为上策。所谓“把握有度”,是不采取即刻打压,而是选择性放任、选择性消灭。放任是为放长线,消灭亦为不流露这放长线。

    凌大杰种种作为,一则告诉林阡冯张庄内安插据点不容易,叫他死了这条心别走这条路,二则待林阡一有打消的念头就张网一举擒获,告诉林阡即使他打消了念头他也还是葬送了这么多人。这般做法,岳离自是赞同,定然能够打击林阡。不过岳离也清楚,冯张庄内总共也不可能有多少宋人。条件不允许。

    岳离关注着更多的,是冯张庄北,月观峰战场,那与林阡大军纠缠了多时的司马隆,他承载着黄掴解涛纥石烈等人战败后的希望;那与林阡关系不知有否破冰、外界看来扑朔迷离的杨鞍,他也是山东如今或未来能否安定的关键;还有那被高风雷打得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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