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荡漾,碧水悠悠,密林深处掩映着一个椭圆形水潭,潭水很浅不过米许清澈见底,郑东结实的身体背靠一块青石,双腿伸直,任凭身躯浸泡在潭水中,洗净的斗篷跟腰刀搭放在他身后的青石上,那匹脱胎换骨的驽马静静的呆在百米外林地,悠然的啃食青草。
正在闭目养神享受泉水浸泡的郑东,眉头轻皱紧接着又舒缓开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嘲弄的笑意,在他背对着的后方,正有一个身影鬼祟的偷偷行进,慢慢潜行到驽马身边,对于脚旁边装着金银细软的包袱,看都没看一眼,径直盯着驽马发愁,显然想不通没有鞍鞯跟辔头的马该如何驾驭。
驽马继续啃食青草,对于近在咫尺打量它的小人根本视而不见,鬼祟的身影扭头望向水潭,发现马的主人还在泡澡,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于是一咬牙,飞身跳上了马背,身体下俯包住马颈,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嘴里喊了一声“驾”,令她万分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那匹马根本对骑在背上的她无动于衷,依然低头吃着青草。
“驾,驾……,该死的蠢马,赶紧给我跑起来。”驽马上的身影连续催促几声,看驽马还没动,最终恨恨一拳砸在马屁股上。
吃痛之下,驽马的身形突然像弩箭一样激射出去,迎面带起的劲风让马上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眨眼之间就窜出百米的驽马,突然一个急停,四肢稳稳的钉在水潭边上,马背上的身影在一股作用力下,从马背上抛飞了出去,直接砸扑进水潭,浅浅的潭水无法抵消冲击力,她自己砸进谭底的软泥沙中。
挣扎着从水潭中站起,一边吐着嘴里的泥沙,一边摘去头上的水草,本来一脸愤恨表情的她,骤然发现相隔不足十米外,蠢马的年轻主人正背靠着青石用玩味的目光望着她。
“你看什么看,一匹破马而已,当本公子稀罕,如果不是有急事需要脚力,白送我都不要。”尽管脸颊发热,对方还是强撑着摆出一副蛮横的样子。
“嗯,作为一名公子,你也算的上胸怀宽广本钱雄厚了。”郑东说道公子时故意加了重音,同时双眼盯着对方胸部猛瞧。
郑东的目光令那个盗马小贼一下想起什么,顿时低头看去,只见她为了掩饰身份所穿着的男子绸服,被水一浸已经呈半透明状紧贴付她身上,露出了被浅粉色束绢包裹的酥胸。
涂在皮肤表层,令皮肤看起来黝黑粗糙的染料,也在潭水侵蚀跟泥沙摩擦之间掉落,用来束发的银箍也在落水时碰掉,乌黑长发带着水珠披在肩头,傻子也知道她是个姑娘,可笑她刚才还没有觉察试图掩饰。
女子左手横放挡住胸口,右手在腰间一抹,顿时抽出一把软剑,遥指着郑东怒叱道:“该死的淫贼,你往那瞧,赶紧把头转过去,信不信本小姐把你眼睛挖出来。”
“大夏律,公取窃取皆为盗,骡马驼羊,盗一匹,杖八十,与物主为奴三载;凶言恐吓,持凶器威逼,以枉法论,刺面充军,流徙三千里,你二罪并罚,我就算杀了你,按照大夏律法也不过向官府交点罚银。”郑东平静的望着对方,嘴里淡淡说道。
这个女扮男装的盗马贼很漂亮,就算是桑梓县杏花楼当红粉头都不如她标致,甚至连皱眉发怒的样子都显得那么娇俏,作为一名县衙班头,郑东平时没少跟下属去喝花酒,与妓寨粉头摸摸亲亲更是常事,只是没有踏出最后一步罢了,非是不愿,而是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第一次一定要跟真正喜欢的女人才行。
水中这个女人,或者说女孩更贴切一些,因为年纪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个两三岁,会点功夫,但是比起自己未修功法前还差一些,更不用说自己如今已经是练气士,路途寂寞,一下小娘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是公门中人?”女孩有些犹疑的望着郑东问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