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斥候兵的警告在下一秒变成了惨叫:一支土制的投枪准确地穿透了他温暖的胸膛。投枪如雨点般继续飞来,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在队列里面响起。
遇袭的中央军士兵迅速的聚拢起来,围成个原形防御圈,一手拿刀一手举盾的盾牌手们自动的站在最外围,上百面方型盾牌自动的结成一个圆阵,半蹲着的弓箭手从盾牌的上方向密林的深处射箭还击。投枪仍然不停的射出,却再难以伤害盾墙后所躲藏的士兵们。
队伍的大队长,小旗武士杜克拉怒吼一声:“第五中队,上!把那些暗箭伤人的兔崽子给我揪出来!”
三十几名手持马刀的士兵大吼一声:“雅里梅!”,猛然向茂密的灌木林后发起了冲锋。他们原来都是骑兵,丛林战中不能骑马,却没改变他们彪悍的作风。三个士兵在冲击过程中中枪倒地,其余的人却勇敢的冲近身去,围住十几个半兽人砍杀起来。
半兽人抵挡得同样坚决,它们毫不理会“哇西里瓦路!(投降不死)”的喊话,勇猛的用简陋的标枪与锋利的马刀对杀,在雨后的丛林泥泞地,双方不断的有人溅血c惨叫c倒地,双方都没有人后退,胳膊被一刀砍掉了就换只手拿枪,肩膀被木棒敲碎了咬咬牙照旧扑上去,还有个中央军士兵腿被打断了,他就滚在烂泥地上继续挥舞着马刀砍敌人的腿。
杜克拉看到半兽人已经伤亡过半,回头喊道:“弓箭手,上!解决他们,你们先退开!”
弓箭手们轰然应答开始挽弓拉弦,正要上前。“哇”的一声吼叫,四面密林中又涌出来了数以百计的半兽人,高举着标枪和木棒,凶狠地围杀上来。士兵们马上又结成了圆阵抵御,在阵型的外围又开始了残酷的搏杀。
杜克拉的脑子“轰”的一响:“中埋伏了!”高声叫唤:“第五队的,快向大队靠拢!”
离开大队的第五中队的三十几名士兵拼命的往回突,却被上百名拿着巨棒的半兽人狂吼着包围了,到处是挥舞着的兵器,寸步难进,一个个被打得血肉横飞c脑浆迸裂,惨叫声密集地响起。
大队的士兵也奋力的靠过去想接应他们,却被几百名叛军挡住了去路,双方激烈的交锋,每一秒钟都有人溅血倒下。他们与被围士兵隔不到三十米,双方可以互相看到喊话,却没办法接近一步,看来等不到大队过去接应,那些没法结阵抵御的士兵就要伤亡怠尽了!
一声清越的呼啸,一个人影一晃,不知如何竟穿过了几层的包围圈,冲入被围困的士兵中。这个个子不高的人类身法极其快捷又干脆利落,赤手空拳,但是举手投足间就有敌人就一声不响的仆倒地上,竟然没有人看得出他是如何出手的,素以巨力著称的半兽人在他面前似泥捏纸糊般不堪一击,一下子把半兽人的包围撕开个口子,被围的士兵就势一冲,回到了本阵。
眼见埋伏不成,一个高个半兽人指挥官“哇哇”几声,刹那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群半兽人狼奔兔突的四散逃走,纷纷钻林藏草的消失无影,消失得就如他们出现得一样突然。
厮杀声一下消失了,深秋的密林重又变得寂静无声,安静得可以听到小鸟的鸣啾声c雨水从树上滴下来的滴答声c伤者躺地上轻声的呻吟。深秋午后苍白的阳光无力地透过树叶进入密林,斑斑点点的照在绿绿的青苔上,照在汪汪的积水潭上,照在战死者年青而苍白的脸上。
士兵们大口的喘息着,手指还是用力握紧刀子,肌肉绷紧,杀红了的眼睛仍旧四处搜寻着下一个厮杀对象,他们还不敢相信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已经结束了。
杜克拉第一个清醒过来,大声吩咐:“一个个木桩子似的立那里卖什么傻啊!还不帮受伤的弟兄们包扎下!你们几个,砍几棵小树,准备担架。”
士兵们如梦初醒,一个个答应着拿出医药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