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
黎茗衾想了想也是,一颗心像坐在升降机上一样,忽高忽低:“那就是侯爷太小气了,这么久了,都没带妾身来一次。”
戚慕恒默默地享受完最后一点烤鹿肉,故意吃的很香。黎茗衾起初憋着嘴看着他,过了会儿索性别开头,觉得这本来甚是柔和的粉红色,如今甚是刺眼。
戚慕恒自顾自地道:“这鹿肉明明是涂了蜂蜜烤的,我还以为是涂了醋的。”
“侯爷慢慢享受,妾身身体不适,少陪了。”黎茗衾懒得理他,可刚走出两步就被拽住了袖子。
戚慕恒和她并肩而行,可就是不放开手。这日他们二人前来,没有带青黛c绮罗c白顺一干人等,庄园这边的下人都不是相熟的。戚慕恒叫人在净房里准备了热水,便让他们下去了。
二人梳洗毕,戚慕恒大大咧咧地往榻上一躺,黎茗衾取了茶碗倒了半碗茶水,郑重其事地往二人中间一放。拽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转过身前抿着嘴用力瞥了他一眼。
“叮叮”戚慕恒轻弹了茶盏两下,语气闲闲的:“今日喝了酒,真怕一个不小心把它打翻了。这边还没有多余的被褥,要是咱俩都感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想的美,黎茗衾暗想,还不知道他那点花花肠子。不过若是真洒了,就她这身子板儿,比起他虎背熊腰的,苦的还是她。她还记得小时候还没有电暖袋的时候,有一次暖水袋的塞子崩开了,弄得她终身难忘的那种感觉。
“妾身相信侯爷。”黎茗衾坐起身,稳稳地端起那碗茶,放了回去。
她平静地躺回原位,她就不相信了,又不是老虎,他能把她怎么样?
过了大概八个时辰,戚慕恒感觉着身旁越来越均匀平静的呼吸,用手肘撑起半边身子,微微探身看着她甜美的睡颜。他很想抚摸她平展的眉心,想知道她为什么总能保持那样静好的心境。想将她散发着特有幽香的柔软娇躯揽入怀中,与他成为一体。
只是如今他还没有做到她所希望的那样,他纵然与贺姨娘c萧姨娘自两年前便只剩下了礼法尊卑上的关系,与冯姨娘也渐渐不再是夫妾的关系,可是毕竟没有做到她所想要的那样。
他听着屋外的风声,想像着这里建成后的样子。他极力支持黎茗衾兴建这里,很多人以为他只是为了赚得更多,好中兴义安候府,好去给戚家军供给更多的粮草。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做,更多地是想完成她的梦想,也是奢望着这里能成为他们的新家。
他想把那些旧人c旧事都留在义安候府里,这个他曾经以为会是他的家,却又从来都不曾是的地方。
他看看黎茗衾,也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他的想法。
这里近山,半夜里已有了金陵城里冬日的意味。这里住的人不多,东西自然不齐备,他们身上的被子这时不觉显得单薄了。
黎茗衾睡梦中觉得冷,又懒得起来,身子不觉缩了缩。
戚慕恒看着她,只微微犹豫了一下,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拥到怀里,温柔地抱住她。他大着胆子,用下巴抵住她的发,发自内心地舒心而笑。
黎茗衾只觉得后背暖暖的,不由得往这温暖的源头挪了挪了,像一只找到了火炉的小猫。
戚慕恒把二人的被子拉好,阖上眼睛,要是能遮掩一生一世该有多好。
“不好啦,着火了,快来救火。”
“快,快去打水,不够就到河里打,快回茗香山庄找人帮忙,快啊”
“侯爷和夫人还在里面,快,快去救人。”这时才有人如梦初醒地大喊。
外面传来家丁的喊声,还有泼水声,但因为这里的人并不多,工匠们每日傍晚就都回各自的家了。这时救火的人并不多,有人披了棉被,让另一人迫泼上水,准备冲进去。